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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想要的吗?”诸葛洪喃喃说道。这喃喃,或许是因为无力,或许是因为低沉以至绝望,又或许两者都有,显得极为微弱。
“哼,小子你懂什么,过桥过桥,桥那头能有什么好的,能比这里还好?为什么要过桥?真是自讨苦吃。还有,小子,我好话告诉你一句,这桥,可是难走的很,你别看这之前一路都顺顺坦坦的,但是这桥会越走越窄的,最后,哼!”
“最后?最后会如何?”
“少年人,如果不听我们的劝告,继续走下去,最后,最后你会后悔的。”
画面转换间,神情枯槁的诸葛洪喃喃自语着:“后悔?”
“我后悔吗?他们舒舒服服地,或许可以一直舒舒服服下去,我现在,却陷入了绝境,我应该后悔的。”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没错。”诸葛洪喃喃说着,然后又说了一遍:“我没错。”
第一遍的时候,是肯定,这第二遍的时候,已变成了坚定,w.knshu.c然后,诸葛洪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没错!”
这一遍,诸葛洪所说,是那么的短促,那么的顿挫,又是那么的大声,似乎已不是在诉说,而是要把整个身心都倾泻出来作最后的呐喊。
“死,可以,我,不后悔。”半晌之后,诸葛洪由癫狂转为平静,似是自语着,轻轻说道。
说完这话,诸葛洪缓缓闭上双眼,然后,松开绳索,转身向下,倾出全身仅剩的力量,向着无尽黑河,纵身陡然一跃。
没有意想中的痛苦以及死亡,随着诸葛洪的纵身一跃,也是倾尽全身所有最后的一跃,那无尽河流顿时变得破碎,只刹那间,就四散为细碎点滴,不剩分毫。
好一会儿,诸葛洪诧异地睁开眼来,那整个画面也随之转换,没有荒野,没有忘川河,没有忘川桥,没有绳索,只有青山绿水,只有落座于一个寻常小山坡脚下的一座小院。
院中,一青年道人微笑端坐。
而诸葛洪,正站立于青年道人身前不远处。
诸葛洪怔然了好久,才抬起手来,先是打量着自己的手,那手上,没有枯槁,没有长久紧握绳索造成的深深印痕,那是一只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的手。
“那……是梦?”半晌之后,诸葛洪喃喃地,这般说道。
似乎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的反差,诸葛洪的声音,依然显得很是沙哑,就如在那忘川河之上,身处绝境之时一样。
“梦?什么是梦?”青年道人呵呵一笑,“这也是梦吗?”话音方落,所有场景又已全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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