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畸形的三角关系,那时候我感到这世界太奇怪了。
我妈妈经常教导我要多关心、帮助其他同学,不能欺负其他同学,因为我个子大、身强体壮的,不小心把人家打坏了可不好,可事实上,同学们对胖子很不友好。
男同学们这么说:“肥子最胆小,好吃懒做,什么都不行。”
女同学那么说:“肥子又能吃,长得又丑,离他们远点。”
因为个子高,总有个别瘦小的同学要来挑战我,拳打脚踢以后,我想起妈妈的话就只好隐忍下来,而我不还手的举动,加剧了他们对我的蔑视,有时他们挑衅我:“有种你还手阿。”
我便理所当然的回答:“我怕伤到你。”
他们则“切”了一声,嘲笑嬉闹的散了开去。
后来他们变本加厉。有时扔我的铅笔盒,把我书画得乱七八糟,可我却从未伤害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他们却以欺负我来证明自己。
所以我变成了一个演员,极快的配合他们的表演,逗得女生们前仰后合,这样很多人和我关系变好了,这多奇怪阿。
回头我外省的亲戚来串门,问我妈:“在学校没人欺负郭彼池吧?”
“那哪敢呐,你看他这个头,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我在一旁陪笑,心里很多委屈,却无话可说,也不知这是大智慧,还是真懦弱。
那时候我以为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但事实上,男同学都在崇尚武力、体育,女同学则互相讨论班里的师哥,好像什么事都没我事,有也是倒贴,我也时常痛恨自己没骨气,我应该与他们或者说这种奇怪的社交关系决裂,可凭那时的我又怎么可能呢?
所以,后来我变得与众不同,他们喜欢飞机火炮,我就喜欢飞禽走兽,他们吃辣条、看连环画,我就吃冰棒、看小说,总之他们做什么,我就不做,他们做这个,我就做那个,我就是以这种方式与这些奇怪的人际规则置气的。
我于黑暗中醒来,四肢酸麻,不能动弹。
我头上有一团红光,知道是那只虫子,小黑猫发觉我醒了便从我的腿弯中爬至我身前,缓缓摇摇尾巴。
我挣扎的坐起身来,又找到打火机把火升起来,赶紧找来棉衣披上,再煮上红枣水。
喉头一吸气就发痒,我坐了一会儿,感觉状态逐渐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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