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甩在了长桌上。
“这件事情说来也惭愧,五十年前,一位落艇巷的首席堪舆师混入了我教之中。”
所谓堪舆师,就是专门寻找灵异物品之人,他们有一些特殊的破解灵异的方法,同时能够对极渊或者一些灵异场进行判断和评估。
“他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误入了那处遗迹,后来又走了出来,在我们逮捕他的时候,他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侵蚀,在生命的最后,留下了这些信息。”
说着,教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身旁的拉德,明眼人都不难猜到,这是从前教父和拉德的一次交锋,那个首席堪舆师多半是拉德派去的卧底。
“在两百年前那处遗迹由于信仰的崩塌,积年累月的情绪无处寄托,渐渐被灵界侵蚀就形成了极渊。”
“这处极渊和灵界的融合十分紧密,架构特别稳定,孕育出了大量的灵异物品,所以这一次蛋糕的大小,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那个马仔哥似乎脑子不太够用,张口就反驳道:“那个堪舆师都被灵界侵蚀得那么严重,你怎么保证这个情报的真假?”
威尔觉得教父说这件事,并不在于那位首席堪舆师对极渊如何评价,而是在提醒拉德这件事。
拉德当年一定也进行过调查,对这件事一定是有所了解的,不过背后又有什么隐秘就不得而知了。
拉德摆摆手,示意那个人不要多说,然后抬眼看了看威尔,这个眼神极其复杂,威尔不可能看懂,只能保持面无表情。
如果威尔冒充这个桌上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被拆穿,但他恰好扮演了一个在场的人都无法预测和估计的人,所以他的任何动作在别人看来都高深莫测。
拉德显然不想让教父继续说这件事情,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四周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我也同意,我的人会和首席的人一起行动,并且由首席来担任这次行动的牵头人,参与这次活动的人留下,不参与的人可以退出了。”
大厅里响起了讨论的声音,拉德则露出一口黄牙,对着威尔笑了起来。
“哈哈哈,科斯特,许久未见,看起来你没有死在那里啊,真是可惜……”
威尔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诈自己,只能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对他的问题不做回答,然后闭上眼睛表现出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在热烈讨论的旁听席中,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正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椅子的三条腿都离地而起,仅靠一条椅腿支撑着重量。
女人的旁边还趴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头顶油光发亮,俨然是威尔的秃子病友。
秃子的脑门上全是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摆脱什么控制。
从昨天晚上直到今天上午,秃子一直在思考着白色西装男人的能力,其实他并不完全算灵异圈的圈外人,他是知道驱魔师存在的。
不过他一直相信只要人还没有脱离人都范畴,那么他就一定会有弱点。
经过了许多次试探,他发现白西装的能力类似于一种心理暗示。
比如他对自己下达一些诸如“握手,坐下”之类的命令时,自己的认知就会被更改,使得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就是一条狗。
他试图让自己认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人,但是白西装的能力就像是一条法则,深深烙印在自己的本能意识中,使得自己只能以一只狗的身份去行动。
所以秃子现在正在努力地混淆自己的意识,进行一种自我的欺诈,让自己的本能意识认为一条狗也能做到一些人类的动作。
这是这个规则的漏洞,但是欺骗自己的本能意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需要颠覆一个人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认知。
长桌上的白色西装男忽然说道:“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都把视线聚集在了他身上,他站了起来,把白色的高筒帽摘下放在胸前,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后说道。
“我代表驱魔学院而来,院长菲曼德让我代他向两位先生问好。”说着转向了威尔和拉德的方向。
威尔和拉德的神情都没有变化,威尔完全不认识他,因为那个小册子上没有他,说明这是个小角色,可能是某个大势力的人恰好被隔离在了这个城市中。
白西装男人继续说道:“我建议我们应该分出来一部分人,来负责城市的治安,毕竟像我这样实力低微的人,去了极渊也没有用。”
人群中有人点了点头,毕竟有很多人不想去送死,但是又怕这些大佬怪罪。
教父也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我们就分批行动……”
“嗷呜——”忽然一声极其响亮的狗叫在会场中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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