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告诉他们,两场案子的后半部分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送走杜责后,我回到小店在门口踱步,接近中午便忙起来了,雨也渐小。
有人看到了宣晓津案件的案发现场,然后故意将这个案件的现场也做成那样,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当时已经再三确认过现场的情况了,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现场的样子,难道现场还有其他的死角我没有发现?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现在回到现场很难再调查出什么,我以为我才是在暗处的人,原来还有人潜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我推门回到小店里,温暖的香气很快让我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大一离岗,大脑一从高度紧张中脱离出来,我的身体就变得疲惫不堪,好想睡觉。
我回到吧台,熊德常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他是那边发生了起盗窃案。熊德常还是不要知道这些的好,他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
“你既然探案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不去当警察呢?”
小陈这么问着我,近来我和那两个女服务生的感情都还不错,已经到了闲来可以自如聊天的地步了。小陈的闺蜜小张,也是一脸好奇八卦的看着我:“对啊唐老板,你要是去当警察,那整个宏谷的犯人就全都得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他想当警察,也没机会啊。”熊德常温和的笑着,一边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杯子,一边看着我说:“你们看他那瘦弱样子,谁都能把他放倒。”
“不至于啦。”我下意识的回答着:“我最近生活规律了,还是涨了点肉的。”
可能是我本就很讨厌瘦弱的自己,所以更讨厌别人这么说我吧,不过我可是真的变宽了一点的,不过既然是先生说的我也就原谅他了。要是我什么时候再健壮点就好了,我要有熊德常那体型,那可真是文武双全了……这么说好像有些自大?
我脑中想着这些,还是重新走进吧台,台面上的单子堆了不少,我和先生两个人还是忙得过来的,我的效率没他高,他也不嫌弃我手生。
进入工作后我就不得不继续思考案子的事情,于茶问道的案子比起制药厂的那起更加疑云密布,不只是胡警官提出的那些杀人动机;投毒方式和时机;两场案子之间的关系,再仔细想想就可以发现更多疑点。
首先那个穿绿衣服的男子——我们暂且称之为小绿吧,他到底是顺路过来咨询茶品还是蓄意谋杀——小绿也是有下毒的时机的,他凑过去看黄伬拿小青柑的时候就有机会下毒——难度很高就是了——水壶里也有机会下毒,品茗杯里也有机会下毒,茶叶里也有机会下毒——再者就是小绿的尸体是怎么离开案发现场的——兰木原有两个出口,一个便是通往走廊的前门,还有直通庭院的扇门——在于茶问道监控的失效期间,多少来着?——一个小时三十分钟内——这具尸体可以走多远?到底是谁带走了他,是“艺术家”吗?——为什么要带走小绿?带走小绿的人是什么时候进入现场的——一个半小时内能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监控那边能找到吗?
“额,那个,你的那单,客人点的是芒果,不是西瓜。”
我想的出神,听见熊德常友善的提醒我,我感觉回过神来,差点把勺子里切成碎块的西瓜放进奶茶里。
我叹了口气,换成芒果纠正错误,不好意思的看着熊德常:“不好意思先生,我在想事情。”
熊德常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挠挠下巴的胡子,看着我一脸没法的样子:“果然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吧?”
“嗯。”我点头:“但胡警官他们会解决的,我也会尽力帮点忙的。”
他又赶紧回到工作状态,中午这时候已经进入了一天的第一个高峰期“那你还在这里待着干什么,前线需要你啊。”
“其实,也不是特别需要我。”我说着:“而且,你可能就要走了,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嗯……怪怪的。”他这么笑着,把又一杯做好的饮品交给来取外卖的骑手。
我也笑笑,不过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我不确定我最后能不能留住熊德常先生——虽然我会尽力尝试的——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多和他待一会儿,别人以为我变态思想奇怪就由他们吧,我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
但比起跟熊德常先生继续拉近感情,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处理这场案子,否则细水街不安宁小店也不好受。无论如何我一个人也是不行的,现在把那些消息告诉警察还为时尚早,所以我能寻求事务所的张叔帮忙,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关系为我带来些有用的线索吧。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就跟熊德常说去找张叔的事情,他无奈的耸耸肩:“嘛,唐大侦探是大忙人了,要去就去吧,这小小的地方关不住你的。”
虽然先生只是在说笑,但我又何尝不想呆在店里呢,我多想一直做一只井底的青蛙,除了自己头上那片天之外什么都不知道,我周围的东西就是我的世界,他们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们,就一直这样相伴永远多好啊。
但井外的世界变换万千,或多或少都会波及到我们自己,所以为了我安定的生活,细水街的事情我必须的介入并解决,不惜一切代价。
“先生啊。”我笑着看他:“世界太大太复杂了。”
“世界大才好,可以看的东西那么多,玩的东西也那么花哨,你已经环游世界一圈了才能说出这种风凉话,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嘛。”他靠在吧台边上随意的看着我,那温和的笑永远没有生气嘲弄或是看不起谁的意思,使人不想揣测他此时心中的想法。
“世界小就行。”我这么说着,把画画的小本本放进风衣内包:“我出发咯,下午加油哦!”
“慢走不送。”他温和的说着,我这就出门去事务所了。
我去找了张叔,他作为宏谷最大事务所的老板,一般来说都是不亲自出马解决案子的,上次是因为刘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能在事务所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找到他。
我跟他说了下案子的情况,张叔是知道的,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他也是个世外人,案件的进展完全不关他的事。我和他只是较为亲密的上司和下属之间的关系,但出于我们好几年这么聊得来的感情,他愿意帮我调动我需要的一切人脉关系,但又加了个额外的条件。
“这位,是上个月来的那批实习生中最后剩下的一位,其他的禁不住工作强度全都跑光了,我感觉他还不错,你调查这个案子期间让他跟着你学学,你得教他。”
张叔招手示意门外站着的一名实习生走进来,事务所的各位律师都穿着西装,而他身上那套崭新的看起来更加有精神——此人面相与我一般普通,但气质方面甩我三条街,怪不得受张叔青睐——走路昂首阔步步态沉稳,身材看上去比我健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看上去就是比我好,我心里有些羡慕——面部打整的干净整洁——重视个人卫生——重视这份工作——他的眼神与我相撞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唐伊志,是你的老前辈了。”张叔从他经理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我们之间。
“唐师傅好。”他对我笑着表示友好。
“唐伊志,这位是白迪,上个月应届过来的实习生,最近表现的还不错,法律知识扎实,他说他想要接触侦探方面的活动,本来我是想要主动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好白迪。”我伸出手,与他友好的握手:“叫我唐伊志就好了,我这个人有点怪,你得忍着点。”
“没事的师傅。”他手部微微用力以示尊敬:“可以的话请叫我的英文名,Destiny。”
“命运?是吧?”
“是的,我不喜欢被安排好的命运,所以希望一直用这个名字警醒自己。”
“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很合得来。”
我感觉白迪很多地方都与我相像,他这种在外人面前热情外向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那种微笑和我强迫自己外向时的样子一样的。
事实后来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我带着他走出张叔的事务所,他跟在我身后时就开始拿出手机玩起来了,我也没怎么说他,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当年我跟着张叔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张叔也没怎么说我的,不过要是他在需要工作的时候也这样的话,那绝对免不了几句骂了。
我原本打算去找张叔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我看他完全不在意这些的样子,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只是个律师,这些所有事情都和他不想关。就算现在他答应我为我提供他的人脉关系,我也不知道这场案子该从何查起。
“师傅最近在忙什么案子呢。”
白迪在回细水街的车上这么问我,他想要跟我搭话拉近关系,我没那个心情,本打算不回答他的,但又怕他告诉张叔我不待见他,所以还是呼出一口气,道:“细水街那边的案子,你听说过吗?”
“细水街在哪里?怎么了?”白迪朝我靠了靠:“我才来宏谷没几个月,对这边不熟悉。”
“细水街是好地方,可以吃喝玩乐观赏散步,还有个我最喜欢的奶茶店,等下带你去看看。”我这么说着,有些自豪。
“有我们成都的春熙路好吗?那里人才多啊师傅!你有时间真应该去看看!”
“宏谷的人口能跟成都比吗?春熙路是现代风的商业街,细水街是古香古色的风格,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吧。”
“也对哈,各有各的特色嘛。”
白迪这么说着,我也笑了笑,总以为细水街是最好的地方并不是正确的想法,但我确实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对我来说细水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到达细水街之后本来想回阿宾小站喝一杯,但此时杜责的电话也来了,我拿起接听,一来就听到杜责疲惫的声音:“监控我们调出来了,胡叔还是想要你来看一下,赶快到我们局里来。”
“你咋了?”我问他,脚下已经在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没啥,我刚刚调查完人家户回来,还没休息上就要开会了,你最好赶紧过来,不然到时候会开到一半你一个外人进来我们不好说。”
“好吧,马上我过来找你,我这边还带着个人哈。”
“我管你的。”
……
我坐在阶梯会议室的后排,唐伊志向我介绍了他的徒弟白迪,然后坐在我旁边,白迪似乎很诧异唐伊志居然可以自如进出警局,还能进入这种常人进不来的场所,跟在唐伊志后面的眼神跟我看着唐伊志抽风时的那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唐伊志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谈论他,我们这边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的,更何况还有其他地方来的专案组的成员,对于这样一个穿着短裤短袖这样吊儿郎当衣服走进来的市民,严肃安静的会议室里充满了质疑的气息。
这次会议是我们于茶问道毒杀案和专案组的制药厂案子的两个调查小组一同主持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场案子必然有联系,所以我们部和专案组很快又联合在一起组成了更大的调查小组,整个会议室快上百号人全都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我们是警察,这就是警察的纪律。
就连唐伊志这个局外人,在如此正式严肃的场合下,他也总算是在位置上坐正了。随后从风衣里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身边的白迪还是不相信他能自如进出警局的样子,正坐在位置上时还不忘用余光看唐伊志。
所有人都把手机关成静音后,会议便就开始,首先是专案组的组长上台发言。
案件于上午九点零四分被于茶问道的保洁工肖姨发现,在九点到现在下午十五点的六个小时之间,我们警方已经对周围的监控展开了高强度的排查。
作为宏谷重要的商业街,细水街的各个路口乃至小巷子里都有监控。昨晚到现在进出于茶问道的人数大概是在二百八十人左右,这是除开工作人员的情况,每个游客前后的行踪我们不可能全都记录下来,而工作人员进出店铺大多是走另一侧巷子里的后门,细水街街道纵横交错鳞次栉比的巷子便是监控最为薄弱之处,我们基本上不知道各个巷子里人员的流动情况。
我们根据监控,确实证明了昨天傍晚六点十一分到十四分停了三分钟的电,原因是昨晚有一场紧急的维修,已经是事先通知到细水街的各个店家了的,虽然为时只有三分钟,但三分钟的黑幕下能发生多少事情是难以想象的。
而且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进出细水街的至少有上万的人次,可以说如果“艺术家”潜藏在人群之中,趁着停电期间潜进于茶问道中,是不可能被我们所发现的。
再说那个小绿,我们根据他来时的路线和监控,查到了他是宏谷农业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姓名李林云,同校内他的辅导员取得联系后,得知李林云今天没有来上课,我们进一步了解到,李林云的体育成绩一直很好,可能就是每天都有坚持晨跑的缘故,并且也是校内茶艺社的活跃成员,在各个节日也会送辅导员和其他科任老师茶品。
李林云在案发之后也没有在监控里出现,可见,无论是谁带走了他,都是从后门离开的。
但这里便又有了一个疑点,无论怎样,李林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艺术家”想要带走李林云,必然会从细水街的各个出入口步行经过,扛着一个尸体经过监控的视野,不可能不被我们发现。
专案组的族长在台上简单称述了目前案件的调查结果,最后又郑重的问道:
“这场案子的性质非常恶劣,如果不能很快解决,将会极大影响我们警察的名声,我们必须搞清楚是谁下的毒?凶手是如何进出现场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谁,如何,为什么,在这刑侦三问之下,全场人鸦雀无声。
唐伊志用笔在他的本子上写字,写完后撕下来从桌子上滑给我,我看了他写的字之后倒吸一口凉气,立马举手示意我要发言:“报告!”
“请讲。”
“除了步行之外,还有方法可以进出细水街街道!”
“是什么?”
组长问我,全场人都回过头来看我,我还是第一次在这样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发言,我咽了口唾沫,随后念出唐伊志纸条上写的字:“货运车!”
所有人恍然大悟,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接着说道:“细水街店家们的货运,是由很多个不同的公司负责的,送货的车辆也有面包车小货车等不同,且基本上是从细水街的各个入口出入,整体流向复杂且管理松散,我觉得嫌疑人很有可能是通过潜藏在货运车内部离开案发现场的。”
“你清不清楚于茶问道货运车辆的信息?”
专案组组长这么问我,我用余光看了眼唐伊志,他已经又写好一张纸条交给我。唐伊志问我有没有向周蒂女士咨询他要我问的问题,这可回答不上组长问我的话,我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最后只能无奈的说着:“报告,不清楚。”
“没关系,请坐吧。”组长伸手示意我坐下:“这位同志提供的线索比较关键,会后我们会派人着重调查这一点的。”
我呼出一口气坐下,刚刚还是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发言,内心的紧张压得我喘不上气,我坐下之后对唐伊志摇头,示意我没有帮他问。我没有时间,今天我一直在外面调查人家户。
我似乎是有些失望,然后又在纸上写字:“我要你问的问题,才是重点。”
“为什么?”我用表情这么问他。
他又用文字告诉我:“会开完你带我去,我自己来问。”
接下来的大会上,两个小组拟定了各自人员的工作方向,我调查人家户的任务被取消了,我们一个小组四个人,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效果——奈何宣晓津和赵澜福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的名单到现在都还有三四页。
接下来我的任务就是驻守在案发现场附近,随时接应需要进入现场的调查人员,已以及进行现场的保密工作,这正和我意,不用每天都在外面跑,离小陈也近,可以没事就去看看她。于茶问道估计是得关门一阵子了,也不知道案件结束后周蒂女士会不会接着经营这家茶店。
我和唐伊志在二楼的过道上找到周蒂女士,在没有人的时候,周蒂女士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黯然失色,桌上摆着两个冒烟的青花瓷盖碗,碗边搭着茶包的标签。她看到我们从楼梯走近便又恢复了坚强的模样:“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先剧透一下吧,周蒂女士绝不是坏人,她在我心里是个非常坚强的女性,即使名字是我虚构的,我也不希望大家对她有所怀疑。
“他有问题想要问您一下。”我对周蒂尊重的说着,唐伊志也慢步走到她跟前,白迪在我身边停下了。
唐伊志扫了眼桌上的盖碗,其中一杯揭开了盖子,应该是已经被周蒂女士喝了几口了,而另一杯的盖子静静的放在碗上,似乎永远也不可能被谁揭开了。
“阿姨,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你。”唐伊志小声的在她跟前说着:“但为了破案我有些问题不得不问您,您的回答对于案件来说非常重要,请不要对我说谎。”
“只要能帮到警察同志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的。”周蒂正襟危坐,好像把唐伊志也当成了一个警察。
唐伊志对她点头,问着:“在这之前,有没有人想要来收购你们的店铺?”
“啊?为什么问这个?”周蒂有些诧异唐伊志问这个问题,她迟疑了一阵,但还是回答道:“之前是有人想要把于茶问道从我们手里买下来,出价已经出了快八百万了,但这家店是我和黄伬经营了十几年的地方,绝不是钱能衡量的……可惜黄伬不在了……就算黄伬不在了!我也会继续经营这家店的。”
听了周蒂的回答,我能看到唐伊志全身颤抖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震惊,他等不及周蒂从对黄伬先生的思念中回过神来,又着急的问着:“是什么人想要买?什么时候的事?”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周蒂认真的回忆着:“有一两年了吧,过来出价的是一个年轻大老板带着两个小伙子,好像是说准备把我们这家店买下来当火锅店的,其实当时我们也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店铺转让出去,这样我和黄伬就可以安度晚年了,但最后我们还是拒绝了。”
“不过现在想来,要是当初卖掉了店铺的话,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突然一想起来那居然还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以为都过了好几天了呢……不过我觉得,黄伬和我都认为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这家茶店永远是属于我和他的小天地,不管发生了什么,永远都是。”
“你们拒绝了他们之后,他们还有来找过你们吗?”
“当时我们还带他们参观了店铺的各个情况,然后我们双方都考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由我们拒绝了,接着他们就没有再来找过我们。”
“为什么就没有来找你们了,他们不是该死缠烂打吗?”
这句话是唐伊志小声嘟囔的,他低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着什么。
周蒂似乎很疑惑他所说的话,但唐伊志没有再问问题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迈开步子绕过我和白迪下楼,朝着兰木原的放向走过去。
“我们跟上他。”我跟白迪这么说着,便对周蒂道谢之后,动身去追唐伊志了。
那家伙从二楼下来后径直走向兰木原,脱了凉鞋光着脚就踩进去我和白迪换上鞋套进去,那家伙开始焦急的在房间内四处翻找,从门口到茶桌下再到各个抽屉里,他全都翻上一遍后又转悠回茶桌边上,,嘴里碎碎念着:“一个半小时里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确实,在监控失效的一个半小时里,光是步行都能走出十几公里远的距离,更何况“艺术家”还可能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就算是把案发现场装点了一阵,他也有充足的时间可以离开现场。
唐伊志半蹲在地上,双目凝视盯着黄伬先生和李林云倒下的地方,我们在观看了监控之后,也给李林云尸体的位置画上了白线。
“你刚刚在找什么?”我走到他身边问他。
“找于茶问道里丢失的东西。”他的眼睛把室内环视了一圈又一圈,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暴躁恼怒,最后重重的锤了下脚下的榻榻米:“这地方这么大,该怎么找得到!”
白迪也来到他身边:“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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