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9月。
刘皓这回待在奥州已经10个月了,他圣诞还没过完就打飞的跑了过来。
其实,2037年7月,他就已经大学毕业,但他并不想回家,然而一时半会儿在澳洲这边也找不到工作,他便搬离了学校附近,在最喜欢的一处海岸边买了一套视野绝好的Hse,面朝大海,背倚斜阳。
平日里,他就在家里的健身房撸撸铁,累了便开着市场换新的跑车沿着大洋路兜一圈,找个合适的地方冲个浪,或者漫无目的的坐趟列车,在想下车的地方下车闲逛或采购。
一切都是这么的岁月静好且平淡无聊。
他也时常在思考,他这年轻的一生的终极意义。是要就这么懒散隐世地过一辈子,还是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算不枉此生。
每当想规划今后人生,他就会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爸,那是他平淡如水生活中唯一的恐惧。他的父亲是国内有名的能源大鳄,主导了当时被认为即将改变整个世界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和应用,功成名就中年得一子。刘皓从记事起,在他老爸看向他的眼神中,就只看到过失望,不管他多么努力,都总是和他老爸的期许相距甚远。
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大忙人老爸也鲜少主动和他说话,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老爸井井有条的人生中,唯一的意外。久而久之,他也干脆不再想要得到老爸的认可,就和寻常纨绔子弟一般,全不管学业,沉溺于生活享乐,虽然身边有很多人围着捧着,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是孤独的。
他不喜聒噪,那些主动往上凑的女生总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他总觉得这世上定已经有一个完全契合他所有想象的女子存在,但却总是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一颦一簇。每每想努力构建她的样貌而不得,他甚至会热泪盈眶。故他也从没开始过一段恋爱关系。他有时也自嘲,活的这些年,妈不要爸不理,朋友没几个对象也没影,全是在凭意志自我修炼。
高考一塌糊涂,“败走”海外的这几年,给了他真正独身一人的机会。
他开始去掉一切非必要社交,做了许多曾经想也没想过的尝试,他破天荒的去了一个华人餐馆兼职当煮面师傅,静下心来读了些感兴趣的书,随心所向地走访了一些田间乡野和人口凋敝的小镇,并开始锻炼身体。这让他觉得仿佛又找回了以前放弃了的自己。当然,每次圣诞回家,他都会被家人不断的提醒,让他想起他乱作一团的人生,也让他对未来日渐迷茫。
这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刘皓卧室巨大的落地窗。
伴随着清脆的闹铃声,他从梦里醒来。他习惯性地用左手揉揉眼睛,但却从无名指处感受到了陌生的冰凉感。
他定睛一看,也不知是何时戴上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很是奇怪的戒指。只见那戒指中间,是一块散发着深绿色光芒的菱形小石片,而环绕手指的,则是一根若隐若现的金丝麻线,一看即知不是凡品,但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还没等他细想这戒指的来头,那落地窗前,突地闪起了耀眼的金光。
他强睁着眼往那团光望去,接下来,他感受到了他这22年多来最强大的震惊和愉悦。
他通过那光,仿佛看到或者是听到了诸天万国的天使在齐声歌唱,那圣洁欢快的歌声裹着远超七种色彩的祥云在光里无尽的世界中飘荡。他仿佛看到了战鼓和号角,看到了圣洁的羔羊和辉煌的圣城。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低语,低声喃喃却又字字铿锵,他听不懂这个声音切实在说什么,但是他五感之外的感官却能全面接收并理解其传递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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