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鸡蛋从手中消失,出现在100格外的稻草堆。
敲开鸡蛋一看,鸡蛋的内容和构造完好无损,马恩可汗命令奴隶盲兵煎烤食用,也并无异常。
再试兔子、老鼠,也没有出现传走表皮、留下骨肉的恐怖情况。
要不是担心被加大工作量,江跃门甚至想说这很轻松,比大力飞砖还要省事。
不可以尝试传送世界,也不可以尝试描绘覆盖出现实世界的模样,否则会晕厥失衡。
在马恩可汗的盛情邀约之下,江跃门迫不得已,对戴着缝眼头套的奴隶盲兵施展传送。
成功是成功了,不过耳畔的噪音和低语,却在传送结束之后逐渐加重。
江跃门似乎能够感觉到奴隶盲兵脑海中残存的意识和恐惧。
那些断续的噪音和低语,让他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喘息,干呕又呕不出来。
“大批传送盲兵,有很大的副作用,通常情况下不考虑使用,优先传送物资为主。”
“传送是单向的,如果施法者本身没有一起传送过去,本次传送就是有去无回。”
“群体传送规模比较有限,而且很容易出现把人传走,部分装备道具留在原地的情况。”
“当传送目标剧烈运动或处于战斗时,传送对精神集中力的要求更高,并且出现失败。”
马恩可汗向尤里安做出报告:“斯奎尔的能力,看起来不是常规的时空魔法。”
“边陲要塞没有条件辅助他进行魔法训练,巫师会的对他感兴趣,但也不可能把人给他们。”
“想要获得进阶资源,最快也要等斯雷坎统领接管地区以后,通过统领申请导师才行。”
副作用比想象中大很多,江跃门头脑阵痛,混乱的想法在脑海中滋生。
这群人实在太过分了,打仗做事都是不顾后果的急功近利,一旦得到可以使用的人力,就拼了命的想压榨出全部的花样和用途,觉得能力不够用就继续献祭,疯狂的揠苗助长,彻底的唯利是图。
这让江跃门内心萌生出危险的念头:与其受这群人支配掌控,不如等敌人出现时,把这群胁迫自己卖命的人,全部传到敌人刀下,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这群人全部杀掉!
当然,这里存在一种疑问:如果边陲要塞,真的是大脑在幻觉期间自我保护机制的认知投影,那么杀掉这群人,就等于破坏了人性与自我的一部分,这容易让噪音之类的异常现象趁虚而入。
另外,江跃门也无法确认,这里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世界。
他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去做出过激的莽撞举动,做事留一线,万一好相见。
他又分不清真假,找不到感情认同的锚点,这狗屎一样的边陲要塞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假如把边陲要塞当成真实异界,踏踏实实的务实做事,眼下的生活就会好过吗?
假如把自己传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到幻觉自动消退,可哪里才有完美安全的地方?
不,这不对,在封闭的小黑屋里与自己的回响对话,只能让思想越来越极端,醒过来!
“斯奎尔,斯奎尔?”
马恩可汗屈下两只前腿,伸手摸了摸江跃门的额头。
那冰凉如尸体般黏腻的手,让江跃门从混乱的思想中挣脱出来,在内耗严重中得到喘息。
不过,他马上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马恩可汗的肢体触碰,免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施法负担有点大,没什么,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要是打算执行任务,我们可以现在就去。”
“不过事先声明,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发病。”
尤里安吩咐属下去拿灯油、信号弹和燧发枪等必要的行动补给:
“马恩可汗,你的行动力是军团中最强的,要是斯奎尔出问题,就指望你把他带回来了。”
“任务很简单也很危险,点燃灯塔,吸引暗雾的注意,不需要扎营驻守。”
尤里安又对蜥蜴人说:“亚特兰,你的行动力几乎不受地形影响,你也跟着他们做接应。”
“斯奎尔不擅长战斗,而我们的燧发枪和弹药,含有勇猎神的赐福血液,能够范围退敌。”
蜥蜴人对名字不太在意,这也许不是他真正的名字:“斯奎尔,燧发枪,会用吧?”
“先把弹药塞进去,用枪管下的金属杆用力捣到底部,装回配重金属杆,朝敌人抠扳机。”
“不熟练的人装填起来会很慢,被敌人近身可不要慌慌张张地塞子弹,记得掏军刀。”
江跃门收起武器:“没问题。”
马恩可汗颇有耐心地弯下四条腿,让江跃门更简单地坐上马鞍,再重新站起:
“斯奎尔,你虽然是个施法者,但在边陲军团,你还只是个新兵,我可以关照一下你。”
“抓紧缰绳,夹紧马鞍,不会骑马就压低身体抓在我的背上,我们要出发了。”
…………
边陲要塞城门启动,怪异的半人马和蜥蜴人从吊桥斜坡腾跃而出,城门很快又闷声关闭。
沉重的金属锁链回音,很快就消散在扭曲的深绿树林之间。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仅仅一道城墙之隔,外界的温度就比城内冷到要多穿一件衬衣。
天阴云矮,湿气上涌,道旁的草木被剑刃扫断,杂草苦涩的香味充盈在唇齿之间。
要不是天快黑了,这儿真的有种梦回少年、无忧无虑、走野踏青的模样。
可马恩可汗和亚特兰又安静过头了,一声不吭地闷头往前走。
这诡异的气氛,让江跃门越来越有种即将赴死的错觉。
“怎么?在我背上还扭扭捏捏坐不安稳的,要拉屎还是撒尿?有话快说。”
江跃门命令自己,最好不去在意圆盘摇摇晃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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