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昱给应略童子大概解释了下所谓主神空间的概念,应略童子听后若有所思,说着两者还确实有些相同类似,接着继续给他讲了下去:
在这之后,应略童子的分神目送许多人依次进入那道光门,思虑再三后放弃了附身与某人某物一同进入的想法。继续在这座城市中游荡观察。
在分神的感应中,城中多处都堪称危险,冒然探查只恐分神不保。最后这缕分神在一处毫不起眼的门市内,依附与其中的某张桌子上。
这城中并无日月变幻,所以也没有昼夜之分。只是会定时有某名吼声响起,后来得知这声每响起一次便计做一时,每六时,计做一会;每六会,计做一念;每六念,计做一纪。这门市是用来寄售买卖所在,用来结算的货币是用一种特殊材质的水晶而做,分神暗中察看过,这种水晶富有能量而且并非天成,乃是特制。寄售的货物大都是一些器具兵刃,都是些寻常凡物,可称为法器宝物的寥寥无几,就算有的在分神看来也并不入流,只是种类繁多,可以推断出分属于多方势力。店主是一个在分神看来毫无威胁的常人,生意一般勉强维持,还要支出大部分给一些上门来收取税费的赤甲兵士,此类当是这城中主事的一方。而往来之客物种繁杂,甚至还有灵修异形之类。
在某次机会之下,分神准备附在了其中一个兵士身上,想要获取更多信息,只是在分神刚刚附身而上便感应到了些许异常,于是脱身而去。结果这兵士在进入某条街区时,突然被笼罩在城市天空中的乌云降下一道雷电轰杀至渣。之后还有其余术师上门,将该兵士所到之处一一查验,最后不了了之。
分神又在外游荡了许久之后,又返回了那处店面。
之后又是许久许久的观察,这一条街哪里人多分神便尽力潜伏进去,留心所有的信息。
这城被称为诸神之域,诸神据说便在城中雷云之上端坐,与诸神签订契约之人被称为契约者,诸神会定期发布任务开启异域之门,契约者便应约而至为诸神征战换取恩赐。
应略童子对此当然不屑一顾,在他眼中,所谓神道之上都是无路可走之人,虽不能说不值一提,但怎么比的上修道人;至于各方世界中的先天神灵,若无大能庇佑,早晚不过是资粮罢了。
所以在分神感觉再如以往这般已然不能再搜集到更多信息之时,赫然决定二选一,要么穿过一次所谓的异域之门看看到底是什么,要么直接穿过雷云去探查一番。反正损失的不过一丝分神而已,只要彻底洗去分神所有记忆,留一份执念用作行动,哪怕被捉住了也是无妨,若如此还能推演出他本体所在,有这等大能在,应略童子是逃不掉的,再次被擒也只是早晚的事。
心动不如行动,综合考虑之下,感觉第二条道路更加难,所以分神选择了挑战一下所谓的诸神。
当在分神做好准备冲天而起直面雷层时,却直接被无数雷光淹没。
宋昱当然向着应略童子,帮他怒骂一顿这些所谓诸神如此不讲武德。应略童子虽然感觉宋昱骂的难听,可心里暖暖的笑得甜甜的。
应略童子这才与他讲骂错了,当时分神虽然被消灭,但是能明确感应到那些雷光就是此处神秘所在的灵光演化。所以当时应略童子第一反应就是所谓的诸神可能不知情者的模糊称谓,彼就是此间主人。
这时摆在应略童子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按计划来恢复足够的实力逃脱出去。可是在此间自然恢复实在太慢,应略童子又不是自己得道,他只是一个真灵,若消耗真经本身灵性那不仅仅是自伤根本,既对不起祖师的造化之恩也对不起山门无数年的供养,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再次收集起真经重新传继下去,当时他从山门逃出都未舍得动用,因为就算被捉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大能抹去自己罢了,应略篇又有谁会得到后毁掉呢?还好应略童子最不缺时间,既然不敢大肆吸取外界灵气,只能把主意打到将他捕捉进来的这个方向上。
应略童子计划逃出也是准备由此入手,所以他做下决定之后,之后每次有灵光挪送奇物之时,皆化出分魂神念寄附而去。
不出意料,每一次分神最终都被扑灭。只是长久下来,应略童子发现并确定,这些灵光的确毫无灵性且非常刻板,像是由法宝或是阵符激发生成。宋昱听得懂,这就好比都是提前设置好的既定程序,既无人工修补又无智能演化,剩下的就是找漏洞找后门了。
果不其然,终是被应略童子找到了疏漏之处。这道分神在灵光捕捉一件在宇宙中游荡的法宝碎片时成功逃出。这样应略童子就有了底气,既然有了后路可退,那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应略童子便开始朝着其他方面入手,如此种种这般,最后终是摸清了此殿挪移转送奇物的规律。
而就当应略童子可以操控殿中灵光之时,却被人找上了门。应略童子跟宋昱讲:确实是吓到了我,我当时准备直接逃出去。却发现来的并不是真的生灵。若说起来应是与你我同类,皆是寄物而生的真灵。我便本体趁势而出,留下一道分神。
宋昱心中暗道果然人之初性本苟,让他不要再卖关子,这样容易被骂侬晓得伐?
应略童子挠了挠头,抓着自己的长长鬓角继续说着:祂看起来很奇怪。真灵真灵,哪个不是灵性圆满?可灵性缺失,又怎能主动前来沟通?而且我观此处威能神异绝非寻常,此间真灵按理说就算不如道兄你我,相差也不会太远。可奇怪的是,这真灵却让我感觉它毫无灵性,偏偏身具威能且还可与我交流轮道。真是奇了怪哉!
宋昱按耐不住去揉他的脸,应略童子连忙边躲边说:它自称是阿罗曼,是负责统领罗摩之柱的属神之一,因我得意忘形操控了此殿才被它发现。它讲我能得此权柄,想来生命层次也是神人一属。你不必担心,我自不会透露我等根角。祂说此处的权柄难以全盘掌握,既然被我所得,便诚邀我也居掌其间,若是不愿,则将这份权柄予它,祂便礼送我离去。
那既不走也不给呢?宋昱替他分析:这么说来,祂还是有后手的,而且可能并不知道你本体已经逃出。不对,有可能是诓你,但它应该也是不愿直接与你对上,不然不用这般商量行事,直接动手就是了。
应略童子点了点头:道兄说的是,我亦这般想,也知它言非尽实有所隐瞒。不过当时只一道分神罢了,我也不怕损失,就应承了下来。
宋昱自认是个合格的听众,合格的听众就是半个捧哏,而且要在明知有反转的情况下也要表现的感同身受。所以宋昱恰当好处给应略童子竖起了大拇指口呼“啊对对对”。
应略童子嘿嘿傻笑,从宽敞大袖中掏出一物说道:见我同意后,祂便取出这道符旨,当时因本体未在,分神之能也无法多做探查。在分神接受过后,冥冥中能感受到某些束缚,像是中了咒法一般,可能这就是祂所说的从属联系,祂也适当的与我透露了更多此间隐秘:原来祂侍奉的主神名为摩刹迪尔,是罗衍神族中十二柱神之一,据祂而言,此神化身无数伟力无测,罗摩之柱便是彼等用来观察记录诸天万界而造设,汇聚无尽智慧,而当生灵层次达到某等层级时,罗摩之柱便会主动联系接引,使众生同享永乐。
宋昱冷笑一声:呸!听着倒是不错,你没问问祂自己信了几分?
长久接触相伴下来,应略童子早已领教过宋昱有时会突然冒出的怒气恶意。在他看来,很多事根本没有必要动气伤神,更何况又与己无干。宋昱说这是因应略童子没有做人的经历,不懂什么叫共情;而应略童子则反驳自己身为真灵,也懂爱恨喜悲,宋昱是修心不够毫无涵养。
不提二人斗嘴,当时宋昱接过符旨后,发现完全无法理解,用神念去感应,只觉得眼前并无一物,像是有个黑洞一般,他连忙收敛神念,拍了应略童子一下笑骂道:臭小子看我笑话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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