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本无善恶,但因为莫测的人心,才有了善与恶对的区别。说白了,善恶不过是人们心中的想法。一个人,或一件事,也许有人认为是善,有人认为是恶。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杀了他,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善,但对歹徒来说却是恶。是善是恶,很多时候难以区分。我们赌命师行事,无问善恶,只问对错。只要问心无愧,哪怕触怒天下,亦无不可。
何战天躺在溪边,回想着十多年前师父说过的话,那时候他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但现在想想,却是感触颇深。杀了赵大熊,是对的吗?是的。但如果因此害了全村人的性命呢?那就不对了。所以还是得先想办法保护好村民,再杀他不迟。
可要保护村民,该怎么办呢?马匪可是有上百人,何战天自保是没什么问题,但要同时上百口村民,其中还有不少老弱,这实在是令人颇为头疼的一件事。
要是幽茹他们在这该多好。。。
“何大哥,想什么呢?”林月儿采了几株野花回来,坐在何战天旁边,笑嘻嘻地问道。
“没什么,有点想家乡了。”何战天怅然答道。
林月儿眼睛一眨一眨,问道:“你还没说你的家乡在哪呢。”
何战天微微一笑,摇头道:“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林月儿好奇地问道。
“远到,一辈子也回不去。。。”
“故弄玄虚,哪有那种地方。。。”林月儿嘟着嘴嗔道。
“可它确实有。。。”何战天叹了口气,忽然眼睛一睁,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脸色变得甚是凝重。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林月儿心中蔓延,怯怯地问道:“何大哥,你怎么了?”
“有人骑马来了,人数还不少!”何战天想到这里的马匪,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林月儿从地上拉起,不由分说地拉上林月儿就走。可刚走出没两步,何战天就停下了。
“怎么了?”林月儿弱弱地问道。
何战天摇摇头道:“来不及了。”
过了一会儿,就连林月儿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吓得靠在何战天胳膊上,心脏‘砰砰’直跳。
马蹄声越来越来越近,树林中扬起的灰尘也肉眼可见。没多久,一队马匪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些个马匪,骑着五颜六色不同品种的马,穿着偏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弯月镰刀。他们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带了些许伤疤,还有些身上缠着绷带。个个满脸横肉,带着嘲讽与猥琐的笑容看着他们两个。
何战天眯起眼睛,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马匪,足有五十人之多。扫过一圈后,把目光暗暗锁定两人,一是赵大熊,二是赵大熊此刻正对着唯唯诺诺说话之人。
“何大哥。。。”林月儿害怕极了,躲在何战天身后,心脏砰砰直跳。
“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何战天轻声安慰道。随后往前踏出两步,将林月儿护住,冷眼看着这群马匪。
这时,赵大熊拍马上前,但却也不敢离何战天太近,大笑道:“姓何的,上午你羞辱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现在的下场吧,哈哈哈!”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何战天冷声回道。
“你!”赵大熊刚要发作,但想到何战天的身手,心里还是有些怯意,回头对刚才那人说道:“二当家,这人太嚣张了,直接砍了他吧!”
二当家瞪了赵大熊一眼,拍马上前几步,对何战天阴笑道:“敢把我大源寨的人赶出去,胆子不小啊。今日,你就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
何战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道:“凭你们,不够。”
“好一个猖狂的小子,你可知道我们。。。”二当家话还没说完,却见何战天一挥手,阳光下一道锃亮的金光射出。
二当家大吃一惊,但那金光速度快的出奇,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他座下鬃马和他身后两人的马匹一起凄厉的惨叫,竟是同时倒在地上。二当家和两名马匪,也是摔了个狗吃泥,好不狼狈!
“二当家?”“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
马匪们看着摔倒的三人,纷纷茫然的惊问。二当家杀伐经验最为丰富,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道:“小心,那人会使暗器!”
马匪们一听,脸上再无刚才的笑容,连忙把刀横在自己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战天,以防他再次出手。
飞瀑镖,赌命师的独门绝技。镖身轻盈无比,却不吃风阻。用赌命师特殊的手法打出,快如飞虹,力若悬瀑,因此而得名。
只可惜,何战天原本身上只有十枚镖,面对五十名马匪,远远不够。刚才的一镖,也是迫不得已,必须要先震慑住他们,然后才好谈判。
刚才摔倒时,二当家只听身后有动静,却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此刻站起来把刀举在身前,这才有空暇朝身后瞥了一眼,却是倒吸一口冷气:一镖,竟是穿杀了三匹马。
二当家再看向何战天时,神色无比凝重。阳光下,阵阵金光在何战天右手闪烁。细看去,却是一排金色的镖被他捏在手里。
“他没有用镖射人,却是射死三匹马,看样子是不敢激怒我们。就凭刚才那一手,若是暗器充足,我们恐怕真不是对手。但就算不充足,听赵大熊说,他自身的武艺也是极高。若拼死一战,我们恐怕都要殒命。但他很明显是不想与我们开战,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二当家暗暗想道,目光盯向了何战天身后的林月儿,顿时心神大定,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开口道:“好手段,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的好。”
“你看我像傻子吗?”何战天挑眉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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