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凌穆然给的纸条上所写,要先去湘水城以东十里的一个茶铺,用告诉老板特殊的暗号,由那老板指引着去找一位接头人,然后由接头人带领他们入谷。
“这怜红谷,搞得还神秘兮兮的。”何战天看着手里的纸条哑然失笑。
林月儿笑着回道:“没办法啊,谁让怜红谷里都是女子,还不乏那种倾国倾城的女子。外面不知有多少饿狼,可是日夜盼着能去谷里转一圈呢。”
五源山距离湘水城足有九百里路,就算快马日夜兼程,怎么也得跑个两日一夜。但他们倒也不着急,等林月儿进了怜红谷,他们能见面的次数怕是不多了,何战天也正好借此机会游览一番。
三日后,已是黄昏时分,何战天与林月儿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龙首镇。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何战天看看日头道。
“嗯,全听何大哥的。”林月儿坐在马背上轻声回道。
已至城门不远,便跳下马来步行,何战天看着南门上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奇道:“这龙首镇分明不大,为什么把城匾搞的这么气派?”
林月儿解释道:“这龙首镇,虽然只是个小镇子,里面住着不过万户居民,但在潭渊王领地甚至是整个夏国,都颇有名气。只因一百多年前,镇子里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巨大的石雕龙首,夏国君臣都认为这是祥瑞之兆,皇宫禁卫亲自前来将龙首运回了皇宫,并将此镇改名为龙首镇,一时间名声大噪,还引来了不少学子前来参拜,亦有沾沾福瑞的意思。”
何战天木讷的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暗笑:这应该是那一任的县令脑袋比较灵光,造了个石雕出来偷偷运到镇子里,以此为噱头让龙首镇出名,引来游客。这在前世的旅游业里,不过是用烂了的把戏罢了。
何战天牵着马,二人刚到城门口,却被一名守卫拦住了。
“站住,”一名拿着长矛的守卫趾高气昂走上来,打量了一下二人,问询道:“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到龙首镇做什么?”
何战天还是第一次入城被人盘问,但人家毕竟是官差,也不好不理会,便回道:“我们自灵山县来,要去湘水城走亲戚,在此歇息一晚。”
守卫好奇地看了看何战天身后的那把剑,问道:“你是习武之人?”
何战天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何战天刚一说完,那守卫面色突然严肃起来,把另外两名守卫招呼过来后,轻喝一声:“把你行李拿出来,我们要搜查!”
“查行李?”何战天眉头皱起,问道:“为何进个城,还要查行李?这是什么规矩?”
守卫面不改色地说道:“特事特办,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你有什么意见,去找大人说去。搜!”
一声令下,两名守卫不由分说地把何战天和林月儿的包袱抢了过来。反正何战天也没带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跟他们计较,任由他们去搜了。
何战天好奇地问道:“龙首镇是出了什么事吗?”
守卫高傲地瞥了瞥何战天道:“与你无关之事,莫要多问!”
解释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姿态何必如此高人一等?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城卫,这要官再大点,那还不得不把百姓当人看?何战天摇摇头,默认叹息。
林月儿难得见何战天吃瘪,心里又心疼又好笑,眼珠一转,走上前去甜甜地对守卫说道:“官差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下,镇子里出了什么事啊?”
城卫看向林月儿,刚才天色昏暗再加上离得有些远,没太看清林月儿的长相。此时近距离一看,竟发现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刚才一声‘官差大哥’,仿佛掺了十斤蜂蜜一般,让城卫顿时心花怒放,好似有许多只蚂蚁爬一样,脸上禁不住露出莫名的笑意,擦了擦口水,看了下周围没有旁人,小声回道:
“咱们镇子里前不久冒出一个采花贼,到处闯各家小姐的闺房。几日前,这恶贼竟然还潜入了县令大人的府邸,盗走了县令大人千金的一枚夜明珠。县令大人大怒之下,就让我们这几日严查进出之人,如果有人随身携带夜明珠出入,便将其拿下。妹妹你这么漂亮,进城后可要当心一些。要是被那采花贼盯上,那可不得了!”
随后守卫眼睛一眯,搓着手笑道:“我还未成亲,家里有空房。要不妹妹你先到我那里住?我保证一刻都不让那恶贼有可乘之机!”
“嘻嘻,”林月儿假笑一声,跑回到何战天身边,搂住他的胳膊嬉笑道:“不用了,何大哥会保护我的。”
果然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何战天轻笑着摇摇头。
守卫酸酸地看了何战天一眼,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暗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
一番盘查后,何战天与林月儿便进了城。两人都有些饿了,打听了一下客栈的位置后,便直奔客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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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二位客官,您里面请!”
小二十分热情地主动牵过马来拴好,带着两人进了客栈。
何战天原本还想夸小二几句,但进了客栈才发现,已是晚饭时分,诺大的客栈里却只有寥寥几桌人。
小二看出了何战天的惊讶,苦笑着解释道:“这都是让那采花贼闹得,最近来咱们龙首镇的人少了好多,客栈的生意比往日淡了不知多少倍。”
点菜的事便交给了林月儿,自己则是暗暗思索着采花贼的事。这采花贼既然进了许多姑娘闺房都没有被抓住,还能在县令府邸来去自如,轻功必定不俗,极有可能是个玄修很高的玄武。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扭头向门外看去,便看到一个比林月儿还小一点的姑娘,长得很是精致漂亮,但脸上便如同写满了“刁蛮”二字一般。一身碧绿色的装束,看起来是上等的绸料,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姑娘。此刻她正指挥着几个仆人,对着一布衣小厮拳打脚踢。
“沈姑娘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放过我吧。”被打的小厮一边抱着头,一边求饶道。
“错了?本姑娘这么好看的衣服,竟然被你的脏水弄湿了,你道歉有用吗?给我继续打,使劲打!!”那个姓沈的小姑娘双手掐着腰,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不少人听到声响,好奇的凑了上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有几十个吃瓜群众。
围观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低语评论,但大都无动于衷。偶尔有人想要出手相助,但都被身边的人拉住,一番劝阻后退了回去。
那些群众的一举一动,被何战天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好奇,这位姓沈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月儿也是好奇的看去,半晌后突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莫名的得意,挑着眉眼对何战天说道:“何大哥,一会儿你要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可不要太崇拜我!”
“什么?”
林月儿没有回答,而是在何战天愣愣地注视下,向客栈外走去。
终于,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对着那个小姑娘说:“姑娘,不过弄湿了你的衣服而已,晾一晾就干了,何必如此追究?他既已被打伤,也算是得了报应。子曰: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姑娘就此罢手,放他一马,切莫出了人命。”
沈姑娘没想到竟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腰瞪向那书生,吼道:“关你这个穷酸书生什么事。再多说一句,连你一起打!”
那书生还不死心,正欲再言,正在殴打小厮的壮汉中的一人,脑袋比较灵光,见小姐不开心,一步便跨过与书生本就不远的空地,来到其身前,一拳打向了他的侧脸上。那壮汉身强体壮,速度也不慢。书生本就不曾习武,对壮汉的突然出手毫无防备,被一拳打飞。
那壮汉打完人后,回头看了小姐一眼,只见她目露轻蔑地看着倒地的书生,顿时底气十足,大踏步地来到书生面前,弯腰半蹲,挥起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住手!”一个响亮的叫声兀然响起,众人好奇地看去,竟是看到一个没多大的小姑娘走了过来,不禁纷纷目露惊奇,暗道这个小姑娘难道是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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