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刺史府邸,陈登、曹豹、糜竺等人站在陶谦床榻前,满脸土色。
曹军突然出现在郯县,直接杀到郯城,城内虽然有三万将士,可是准备不足,守城所用的滚石檑木,火油弓弩都少得可怜,白天曹军一轮冲刺,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待明天就只能依靠城墙和曹军肉搏,可是徐州多年未经战事,兵马不整,想守住郯城,无疑痴人说梦,而最关键的是,丹阳精兵不在郯城,刺史陶谦又不省人事!也许就在明天,徐州就不姓陶而姓曹了!
徐州该何去何从?或者说我们该何去何从?陈登看一眼床榻上面色干枯的陶谦。
“我看还是带齐人马,护着使君连夜撤往广陵!”曹豹很是无奈的叹着气,曹操手下的大将太多,相比之下他这个徐州第一将领相形见绌,上次碰到个典韦差点被杀,这次又遇到一个叫曹洪的,交手不几合又败下阵来,看来郯城是守不住了。
“不成!”陈宫显然不同意撤退这个想法,“已经来不及了,丹阳精兵都在彭城,就算撤退也没有人殿后,若是曹军趁乱掩杀,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彭城,彭城!那张彭城不是有能耐么?怎么就没把曹操拦在彭城!”曹豹狠狠一瞪眼,“才六七天啊!曹军就一路从那里杀到郯城,他张彭城带着丹阳精兵是吃粪的啊!难道一天之内就被曹操拿下了?”
“应该不可能,曹军肯定是先把彭城围住,然后大军绕过来直接攻打我郯城!”
“不管彭城有没有失守,等明天曹军攻上城墙,以曹操手下人的勇猛,谁都挡不住,郯城失守是肯定的!我们守也守不住,走又走不得,难道要投降不成?”
陈登不说话,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糜竺,这个时候,得知道这位糜胖子的想法。
糜竺没有理他们,一直看着床上的陶谦,终于,见陶谦动了动,连忙凑上去小声呼喊:“府君,府君!”
陶谦睁开眼睛,转过头,看了两眼曹豹。
“既然曹操势大难敌,明天我就自绑双手前往曹营,任他宰割。”陶谦说完有些气力不继,微微咳嗽两声,把眼睛闭上平息了一下情绪,良久,又睁开眼,“他父亲归根结底是我杀的,若是能用我的一条老命换来徐州的安宁,我死了也能瞑目。”
糜竺用身子把曹豹挡在身后,小声说道:“使君,你在徐州多年,政通人和,百姓无不感恩,怎么说这些气话,只要郯城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北边的张彭城应该已经发现曹军的动向,想必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我们能守住三天,他肯定能赶到这里!等他一来,我们前后夹击,击败曹军并非不可能!”
陶谦叹了口气,知道这些话都只是安慰之辞,彭城有没有失守还不知道,又那里指望援军过两天就到!陶谦伸出手,把糜竺推开,“明天把我抬上城墙,若是郯城失守,就让我死在那,也好和曹操有个交代,你们想走就走,愿意留下我陶谦也倍感欣慰!”
陈登、曹豹、糜竺一俯身,“愿同府君共死!”
陶谦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微微一笑,又把眼睛闭上,不久安然入睡。
“曹将军,既然使君做了决定,你去城墙上鼓舞士气,我到城中呼喊百姓帮忙,子仲(糜竺),一应粮草就由你负责,不管怎么样,我们至少要守住三天!三天以后。”陈登犹豫一下,“三天以后,若是没有等到彭城的援军!我们就护着使君离开。”
糜竺和曹豹一起点头,三人离开刺史府,分头行动去了。
城外的曹军并没有趁夜攻城的意思,连续六天急行军,人困马乏。
“主公,看样子郯城果真一点防备都没!白天试探一番,差点就攻上去了,看来拿下它是早晚的事!”
郭嘉正躺在马车上,四仰八叉一点形象都没有,旁边的曹操无奈的看着他,这厮把位子都占光了,自己这主公坐哪!
“元让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说张贼猜不猜得到我军的动向?”
“管他呢!”郭嘉把脚一翘,差点踢到曹操,“就算发现了,等他赶过来,郯城早就被主公拿下,到时侯把陶老儿的人头一挂,嘿嘿!”
曹操干脆跳下马车,不理他。
当初张闿派人来郯城要钱要粮,几个县吏乘着快马,为了县丞之位,没日没夜的狂奔,三天就一个来回,大军行走,按正常的速度,也得八天左右才到,可曹军愣是六天就赶到郯城,追在身后,晚了三天出发的张闿,正在闷着头赶路。
“曹成,照这个速度,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张闿小步快跑着,他的马已经让出来驮着杂物,曹成和陈亦一左一右跑在他旁边。
“明天晚上就能到!”曹成喘着气,回了一声,“起初末将还不理解将军为何天天让大家围着城墙跑来跑去,现在懂了!从彭城到郯城,整整八天的路程,我们四天就能赶到!”
“前面已经发现曹军留下的痕迹,看样子过去不久,也就在一两天之内,他们也跑得够快,希望我们到的时候,郯城还在!”陈亦也是微微喘着气。
“传令,原地休息,两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张闿自己也有点扛不住,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赶到郯城,也没有力气和曹军作战。
又是一整天的小跑,第二天日落的时候,郯城已经遥遥在望。
“城外一片灯火明亮,应该是曹军的营寨,看来郯城还在我们手中!”曹成满脸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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