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回到寓所仔细回味着胡雪岩说的话,胡雪岩要在上海滩开建螺丝厂的消息,看来是真的,而且他还弄到了许多先进的设备,并且请到了许多优秀的技术人员——特别是那个叫曹睿的家伙绝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但是他的心中仍是十分疑惑。胡雪岩的新厂的确需要非常多的生丝做储备,但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把两江的生丝都吃下。不过在离开时胡雪岩说的话,让托马斯起疑,但是这话到底有何含义,托马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让托马斯有了新的顾虑,他开始多方打探希望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在上海的道台衙门,我们的上海道台筲有濂,正拿着一张拜帖发呆。他的小妾赛金花说道:“老爷有什么好顾虑的只不过是一涨拜帖而已,老爷爷不用那么担心啊。”
邵有濂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官场上的事业不简单啊,我和胡雪岩俗不往来,而他居然会在金泰来拜访我,这其中一定透着古怪啊。”
而实际上邵有濂和胡雪岩又何止俗不往来这么简单,胡雪岩是左宗棠的人,说句实在的话,胡雪岩就是左宗棠的钱袋子,而左宗棠最倚重的人之一。而邵有濂是李鸿章的人,而且还和李鸿章盼了儿女亲家。再加上李鸿章的实际发迹地并不是在安徽,而是在上海。既然李鸿章能把上海道这个位置留给邵有濂,可见邵有濂在李鸿章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而邵有濂也没有辜负李鸿章的嘱托,为李鸿章守着上海,这个最大华洋集合地,并且利用手中的权利为李鸿章谋福利,当然也没少在上海给左宗棠使绊子。
远的不说就拿新疆战事来说吧,左宗棠想通过胡雪岩在上海买武器,邵有濂就没少在后面扯后腿的。更利用自己的关系阻止洋行借钱给胡雪岩,所以说胡雪岩和邵有濂的关系何止俗不往来简直就是针锋相对,是敌人。
现在这个敌人居然要拜会自己,这其中一定透着古怪。
赛金花轻轻低在邵有濂的怀里撒娇:“哎呦,老爷。也有什么好怕的,再怎么胡雪岩现在也是有官身的人,你和他同殿为官,怎么说也要见的。再说你现在是上海道的道台,这上海滩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您做主,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赛金花的话的确有道理,邵有濂也因此放下心来,并趁机搂住赛金花的细腰,将她放在怀里,那我就听美人去见见他,也算是给美人一个面子。
赛金花忙推开邵有濂的魔手,娇声地说道:“哎呦,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妾身呢,一会你还要见客人呢。妾身就告退了。”最为曾经的春花楼头牌姑娘,赛金花当然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回避。
说着挣脱开邵有濂的手说道:“那妾身就先回避一下。”
邵有濂趁机拍了拍赛金花的屁股说道:“那好吧,就让老爷去会会那个天下首富。”
邵有濂一看胡雪岩进来忙上前用标准的官场礼仪说道:“胡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胡雪岩也说着客套话:“那里那里,其实我与小村兄一直神交已久。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而已。今天有缘相见,小弟还特地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笑纳。”说着叫下人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邵有濂笑着说道:“胡大人你太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还客气什么啊。再说上次胡大人令堂七十大寿,我因公务繁忙未能到场,已经是非常的对不起胡大人了,今天我又怎么还意思收你的礼物呢。”
胡雪岩嘴角微微一笑,胡雪岩老母七十大寿整个江浙地区的大小官员都去了,包括浙江巡抚梅启照以及江苏巡抚颜士璋,甚至连两江总督刘坤一也去了,邵有濂再忙能有这几位大人忙嘛。
这只不过是邵有濂的托词而已,邵有濂是李鸿章的人,而胡雪岩是左宗棠的人,因此邵有濂当然没有那个闲心去胡雪岩那祝寿呢。再说两排斗争那么激烈,邵有濂即使去了胡雪岩也未必欢迎。
邵有濂说道:“我听说胡大人一直在帮左中堂做事,今日不知胡大人有什么事要光临我这个道台府啊。”邵有濂意思很明确,你是左宗棠的人,而我是李鸿章的人,咱两没什么私交,除了公事,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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