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格利卡兰特愤愤地想,都怪那帮洛迪维蠢货,他的任务本来完成得挺好,火燃起来了,埋伏位置他也分配完了,自己只是在圣者洞窟里小睡了一会儿,这些家伙就把自己的命给丢了。虽然这回的任务算是彻底没办成,但格利卡兰特也不甘心就此罢休。不,你别多想,他当然不是要再去缉捕菲蒂尔,巫师不会干这种蠢事,他是要回斜谷讨钱。什么?什么都没干成怎么讨钱?那你就是小看格利卡兰特了,凭着那一张嘴,他能把没有说成有,把有说成没有,虽然西内德的那笔赏金估计是拿不到了,但拿点“首付”或“预支”还是可以的,而且成本很小。再不济,他一隐身,谁也抓不住他,人身安全也可以保证。
他想到这儿,又沾沾自喜起来。走到马棚里,趁着马夫没注意,顺手偷了匹马,跑出了长峡城,直奔斜谷而去。
从长峡到斜谷的这一百多里路并不平坦,又是从马棚里偷来的马,背上既没有马鞍,也没有绑腿。性子还烈,从(总)想把他甩下去,把格利卡兰特颠得差点吐出来,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没办法,骑着马从(总)比一步一步走过去强,他也只能边抱怨边受着。
等到踏上乌莫的干旱草原,格利卡兰特早就累得七荤八素,中间吐了不知几次,差点没脱水。当他停在斜谷前的一片空地后,从马背滚下来,先恶心了大半天,又咳嗽了几声,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是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骑马会头晕的。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要找头骡子。”格利卡兰特抹了抹嘴,埋怨道。小腿对着马肚子,犹豫了半天没敢踢下去。他低着头坐在地上,思考了一番在大胡子队长和斯内格面前的言辞,然后自信地站了起来,牵着马朝斜谷走去。
当格利卡兰特走到峡谷口时,尽管他自认是个聪明人,但眼前的景象却是从未预料到的——无数被马蹄踏平的帐篷和餐桌,被分尸抽筋的士兵遗体,和早已干涸了的血迹,无不在告诉他这里曾经爆发过一场惨剧。他吃惊地蹲了下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缓缓走进被夷为平地的营寨,当他发现地上散落着的几面鹰旗帜,就大概明白些什么了。
“该死的,断我财路的乌莫响马子!”他拾起一面旗帜,然后用力地将其掰断。这下好了,不仅赏金拿不到,连首付预支都没了。格利卡兰特坐在树桩上,懊恼地叹着气。
“有人吗?有活人吗?”身后突然传来人声,把格利卡兰特吓了一跳。他站起来随手捡了根木棍,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接着,他的眉间突然舒展了一些,紧绷的手臂也顿时松懈了不少。巴耶塞特的萨那罕,也是斯内格·穆塔特正站在他面前,他的衣服已然破烂,蓬头垢面的,只有胸前的纹章还在告诉别人这是个木里西浦的军官。
他看到格利卡兰特,仿佛一见如故。激动地连忙指了指手边的一块石头,准备与他交流一下最近几天的见闻,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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