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锅贴满意地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开始舒服地剔起牙来。
他眯着眼睛十分享受,享受之际,他不忘用余光打量这间屋子,而他瞟到柱子的时候,他被这可怖的手印,吓得手一抖,牙签掉在了地上。
锅贴捡着牙签的时候,嘴里还连连还发出了一声声“卧槽”。
“这什么情况?”锅贴从桌底爬起来,用他小眼睛扫过我们的脸,想从我们表情之中找到答案。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欧阳觉则是一脸平静懒得回答他的问题,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不就是爪印沾了点血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锅贴嘴里叼着牙签,跑到血手印那边仔细观察着,他朝血手印那边嗅了嗅,那神情像极了一只哈巴狗。
“我去,真是人血啊,还是十年前的,那时候你也就十几岁吧?”锅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后,回头看着好像早就知道一切的欧阳觉。
“我来过这里就两次,一次五岁一次是今天,大奶奶这派似乎也出现什么变故了。”欧阳觉摇了摇头,说出来一个更为惊人的结论。
“你们家族四分五裂了?怎么还有派别?”这匪夷所思的一家人还闹起了分裂?
“一派是大奶奶这派,另一派是太爷爷那派,但两派都不认可我。”
确实,他没有得到“大奶奶”的认可,所以没住在这儿;而太爷爷那派是卜算,他也不会。
他所懂得的更像是香港鬼片林正英那派的道教。
“塍伦市属于太爷爷那派的,而这座城市是‘大奶奶’这派,但很不幸的是这座城市的欧阳家上亿家产早被吞并殆尽。”欧阳觉又补充了一句。
“‘大奶奶’庇佑已经不存在了吗?你刚才那个鬼故事属实吗?”一股不详的感觉涌入了心头。
“欧阳这个家族分为两派,但是他们血脉里面的诅咒远不止一个。”欧阳觉若有所思的答道,似乎是刻意回避,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最后那个问题。
听到这儿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个古老家族到底信奉着什么样的神明?
太爷爷那派一直坚守卜易居,太爷爷年轻那会的卜算可算是名扬天下,不仅塍伦市名人会找他卜算,就连国际明星也会找他卜算。随着年纪逐渐增大,他的能力大减,现在也只是替人看看阴宅罢了。
“您家可真是神秘莫测啊,我还是收拾碗筷去算了。”毫无头绪的锅贴转身去收拾桌边的碗筷,他手脚利索,很快就收拾好了一桌的残羹冷炙,屁颠屁颠离这间屋子。
小白也蹲在阁楼的楼梯口用它那幽蓝的眼睛盯着我们这边。我则躺在离那血手印较远的椅子上。
酒足饭饱之后,迎着门口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影,小白也看见了,但它不仅没有蹿走,反而跳到了我的腿上。
我正在疑惑着这一反常态的猫,欧阳觉的父亲就走了进来。他的眼角爬满了皱纹,布满血丝的眼里有着些许忌惮,干瘪的嘴唇也一张一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被他生生吞咽到肚子里。
欧阳觉也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两人互相对视了很久,场面一度尴尬的,让我都想回避了。
“额……”他的父亲嘴里终于蹦出了第一个音节,那声音苍老且憔悴,却融化了凝固的空气“一会长老们有个会议,你得来一会。”
说完,他父亲又转头看向我,语气略带疼爱的说:“悠悠,一会有暴雨,就不要出去了,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我刚想开口,欧阳觉就打断了:“晚上我们有安排。”一句话回绝了他父亲。
他父亲的眼神也变得黯淡了起来,他幽幽地一声叹息,转身就慢慢踱步远去了。
走了没几步,他父亲却又回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些许无奈些许不舍,可是欧阳觉却看都不看一眼,意思是我们关系是不可能缓和的。
看着慢慢远去佝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哪怕我想插手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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