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修整后收拾东西离开偏殿,这殿门是一个转和的石门,被用钢棍抵着,我本还奇怪他们为什么要开着这个门进去休息,结果出门一看并不是我所想的地宫大殿,而是一条石阶甬道,甬道两侧绘有星图壁画,嵌着鱼眼石闪着微光。
大概沿甬道往上爬了十几分钟,又出现了一道类似的石门,云姐一行好像已经对这种门的构造十分熟悉,几个人用力一推用两根钢管顶住上下,我们鱼贯进入门内。
这是一个大小与刚刚相似的石殿,四面壁画描绘的是恢弘的讲经场面,四面八方的朝贺者进入巨大的城门,聚集在广场上,聆听宝崡内的高僧讲经,壁画描绘的非常细致,甚至化出了底下百姓脸上陶醉的神情,令人惊诧。
这座石殿上方是摆放了一座汉白玉三瓣莲台,莲台四周放了一圈兽身灯奴,简单观察后他们就继续往前走,路上刀疤跟我说,同样的石殿和甬道他们已经经过了二十三个,这个地方之大超出我们想象,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个才到墓主棺椁所在。
石阶尽头出现一扇黑色铜门,与刚刚的石门不同,刀疤一行人具都警惕起来,我问他怎么回事。
刀疤说:“刚刚我们看到这种门之后就是那种怪物的巢穴,里面大概有十几头,满地铺着大量的骸骨。”
我闻言心中一紧,难不成又绕回来了?
几人商量之后排好队形,让我们三个站在最后,却没给武器,看来是还有防备。
两个人推开一个缝隙,光头取出一块八卦镜往里一伸,我们的角度看不见反射的是什么,但看光头神色明显一松,向后比了个手势,又上去两个人把石门推开小较之先前的石室要大许多。
撑上支撑杆,光头和刀疤率先进去,其他人立马跟上,进去一看,这里居然是一个陪葬墓。
一只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椁摆放在石殿中心的金石棺床上,四周摆放了大量的陪葬品,陶器瓷器,青铜兵刃,金器,还有整套的生活器具,如脸盆、酒樽、碗具甚至还有夜壶……我拿起来看了看应该是银质的,不过全都氧化发黑了。
这种冲击对于云姐一行实在太大了,本以为是腥臭混乱的怪物巢穴,结果是金银满室。
有人兴奋的喊道:“这下踏马发财了,随便卖几件都够老子吃喝一辈子了。”
有个叫大达的问我:“顾小哥,你帮我看看哪些拿出去比较值钱。”
我这人在屋檐下的,总不能跟他说买卖文物是犯法了,只好略介绍了两句,说:“就目前文物拍卖市场来说,肯定是青铜器值钱,尤其是那些刻有来历或墓主信息的,身价能翻好几倍,瓷器也很值钱,就是你不太好带出去。”
那几个人一听赶忙把背包里的东西往外腾,看着这个也想装,看着那个也想装。
光头和云姐都盯上了上面那樽棺椁,我和赵吾走上石台,看到棺椁后面是一块玉石照壁,上面刻着象蛇铭文,我猜测是讲述棺中陪葬者的生平的。
赵吾似乎认识这种字比我多,他看了会儿道:“这里头葬的是哀牢王手下一员大将叫海天将臣,他生前战功赫赫为哀牢王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死后甘愿为哀牢王陪葬守卫陵墓,上面还提到哀牢王感念他的忠心赐给他丰厚的陪葬,其中包含一件稀世珍宝,夜摩珠。”
“夜摩珠是什么?”
赵吾摇了摇头,表示上面没说。
不过其他人听到稀世珍宝明显都动了心思,刀疤上来说:“云姐,咱们把这个塘子掏了吧,就算找不到老板要的东西,这些也够几辈子富贵的了。”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些人应该是群雇佣兵,帮人来这里找东西的,甚至都不知道是自己要找什么,我看那云姐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忙拉着赵吾和吴海站远些,表示不会和他们争东西,免得看我们碍眼把我们给灭了。
这几人明显干过类似起棺的营生,撬椁顶的流程十分的熟练,很快几条宽大金丝楠木方顶就被他们依次起出来丢在一边,这种东西其实扛出去也是价值连城,只不过个头太大,拿不出去的东西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一文不值。
几个人进到椁里开始研究里头的棺,我们站在下头也看不清棺的样式,就转而去看地上的器具,要是还能顺利解开鳞毒出去,研究生毕业论文就有东西写了。
青铜兵刃基本都散落在地上,旁边有不少碎裂的陶瓷器,原本应该是有个武器架,不过估计材料一般都朽腐了,就导致兵刃都砸落了,我看向墙面壁画,上面刻画了将军出征时的画面,除了士兵,还有连绵的高山,山中有一个城池,应该就是将军准备征服的地方。
身后传来一阵喜悦的高呼,大概是他们找到了开棺的方法,我扭头看过去,只看见几人的头顶,吴海站在照壁后不知道在看什么,赵吾靠在进来的黑色铜门上,百无聊赖的环视,好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这里比较大站在一个地方靠他们放在地上的发散灯无法看清整个墓室,我就转到进来的一面去看那里的壁画,这幅画描摹的比较细致,上面有很多内容,同样是这个将军骑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兽,这只巨兽象鼻但身躯矫健像豹子,一双眼睛占据脸的大半,有些像四不像,一群士兵跟在将军后面前往冰天雪地中,后面有他们克服的种种困难,最终寻到了某样东西,装在一直锦盒中呈给了王上。
那些困难画的都比较抽象,我感觉是类似于雪崩之类的。
“卧操,这人踏马不会还是活的吧!”
我听后面棺床上传来几声嘈杂的惊呼。
“不可能,肯定是用了什么防腐的手段,你摸都凉的,也不出气,咋可能是活的。”
“我不摸,你自己摸把,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我听着有些好奇,吴海也从照壁后面露出半张脸来,正死死盯着棺椁内。
云姐说:“别瞎扯了,估计是肚子里塞了防腐的材料,然后把七窍塞住,这样就可以让尸体一直保持生前的样子。”
刀疤嘿嘿了两声:“还是云姐见识深,那屁眼子是不是也塞上了。”
“哎哟!”
大概是刀疤被云姐锤了,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是他们在腐烂的锦缎里摸陪葬品。
“这哀牢王也忒小气了吧,墓室里那么多好东西,棺材里啥也不放?”光头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云姐道:“看看七窍里塞得什么,一般都是有防腐功能的暖玉,如果七个上面有花纹铭文能证明是一组,足够我们兄弟逍遥一辈子的。”
几人都是一喜,也顾不上脏不脏的就在海天将臣尸身上摸了起来。
过了会儿光头道:“只有嘴里一个,看着不像玉,黄不拉几的。”
“给我看看。”
我一听这声音怎么像吴海,转头果然就看见他隔着金丝楠木椁朝里面的光头伸手,脸上满是讳莫如深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这货从明殿一直是跟鹌鹑似的,这会儿是怎么了,被冤魂附身了?
光头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瞪了他一眼道:“滚开。”
吴海执拗的伸出手大声喊道:“我让你给我!”真的像是魔怔了似的。
光头气上心头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在吴海脑门上道:“劳资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开!”
我上前几步准备拉开吴海,金丝楠木椁内传出一声惊呼:“诈……诈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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