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芦湾镇忽然涌来了一支二千七百多人的国民党军的大部队,同时还又来了一个专区行政公署和一个县政府的军政官员,忽然变成了江苏省蓝城战区的行辕公署驻地和雉皋县的县政府的驻地,变成了国民政府江苏省蓝城战区和雉皋县的军政指挥中心,芦湾镇也就因此而人气顿旺。
芦湾镇人数的忽然增加,也就导致了市场需求的忽然增加,就也引发了市场物价的上涨;而市场物价的上涨也就又让那些比较有眼光的商人发现了这里的商机,从而引得一些外地商贾纷至沓来,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与此同时,那些从事间谍活动的特务组织,就也或明或暗地以各种形式在这个小集镇上建立起了他们各自的情报站,包括军统的,日本人的,共产党的。一时间,小小芦湾镇便变得鱼龙混杂,商贾络绎,舟帆云集,物价、尤其是房价,翻着跟头地上涨。
由于这次雉皋之战,横岛次仁率领的日伪军没能在雉皋消灭谭维藩陈慎思所部,松下慧代子、也就是庄梦琪这个日本特务,就也率领着她的特工小组跟随着卢霖楷的县政府来到了这个小小的芦湾镇。小小芦湾镇忽然来了这么多的高官大员,还有那么多的军人商贩富贾流民,房源也就不免紧张,这就使得卢霖楷也就只为这位他的所谓的外室,只能在芦湾镇后街的一个大院里安排了一栋小屋。
这个大院儿里共住着包括松下慧代子在内的六户人家,共有大小三十八口居民,大人小孩儿进进出出的非常嘈杂,这对于从事特务活动的松下惠代子和她的特务组织的活动而言,无疑很不方便也很不安全。对于卢霖楷这样的安排,对于这样的居住条件和环境,庄梦琪也很不满意。不过,这个情况庄梦琪还没法跟卢霖楷说,因为,她的这个所谓的社会调查部副部长既不上班又不办公,也就无须办公室;庄梦琪平常又只有一个叫做薛琳琳的助手跟她住在一起,她们二人住三间小屋按道理就应该足够了。庄梦琪想要更换居住条件,想要居住再大的房子和一个安静的居住环境,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松下惠代子在芦湾镇住下后,不仅横岛次仁联队长又多次来电,希望她能够尽快查明谭维藩所部现在的布防情况,尽快告知;同时还希望松下惠代子帮他在谭维藩的部队里查找陈志远的下落,秘密抓捕和审讯陈志远。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和南浦信南副旅团长,还也来电要求松下惠代子尽快打入谭维藩的司令部,尽快弄清楚谭维藩所部的布防情况,协助横岛次仁联队早日将谭维藩所部消灭在芦湾镇。
然而此时的谭维藩所部却由于缺乏武器弹药和军费,根本就不增员,庄梦琪虽然几次让卢霖楷举荐她去谭维藩的司令部任职,却都没能成功。而且,谭维藩所部的防卫,现在也完全不同于兵驻雉皋的时期了,谭维藩陈慎思所部在芦湾镇外围修筑的防线,谭维藩陈慎思在芦湾镇修筑的工事,不仅采取了严密的伪装保密措施,保密纪律也制定得非常严格,像庄梦琪这样的非内部军事人员,已根本就不让进入军事禁区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庄梦琪就也没有办法搞到谭维藩陈慎思所部的防御系统和防御工事的情况了。不过庄梦琪却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庄梦琪见无法打入谭维藩的司令部,也进不了谭维藩所部的军事禁区,这也就让她想到了在芦湾镇上建立一个可以接触、可以正常接触到谭维藩所部高层军政要员的娱乐场所,另辟蹊径获取谭维藩所部的军事情报。而且,这样也就改变了他们的居住条件和居住环境,这样也就会更利于她们特务组织的活动。
芦湾镇是一座只有一条东西街道的小镇,街道全长也就七八百米,街道的中部又被一条南北大道将小镇分为了东街和西街两片街区。然而也就在这条街道中部的十字街口,也就是在芦湾镇中部南北大道的西侧拐弯处,却有一栋名为八仙楼的小楼。松下慧代子和薛琳琳在小小的芦湾镇上来回逛了一趟之后,松下慧代子也就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的街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这栋小楼对薛琳琳道:“就它了,三天之内,我要让它变成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情报站,我要让它变成我们大日本皇军获取情报的天堂。”
庄梦琪和薛琳琳回到她们的住处后,庄梦琪便大笔一挥给卢霖楷写了一封龙飞凤舞的便笺,随后便让薛琳琳给卢霖楷送去了。
在这段日子里,卢霖楷先是因为丢失的那批金条和那箱珠宝却又不能公开查找——但在从微姗的催逼下却又不得不查找,结果也就只敢让他的内弟从伟成在暗地里打探寻找,至今却又一直未能发现一点线索而烦恼不已;后来又因为儿子卢锦程被那个三指杀手所杀,又被伤子之痛折磨得痛苦不堪,身心交瘁,哪里还有心思来享受庄梦琪这个小三儿的这份可有可无的乐趣呀?如今这两件痛苦的事虽然都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已是时过境迁,但是卢霖楷也还是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仍然沉浸在失财丧子的痛苦中难以自拔。然而也就在这时,薛琳琳却仿佛蝴蝶一样忽然翩翩飘至,也就是忽然给他送来了庄梦琪的这封信函。卢霖楷打开信函一看,就见信笺上是这样写的:
《长相思》
思悠悠,恨悠悠,又思又恨不见哥。泪滴西窗口。
日西沉,归燕鸣,春归何处难觅寻。望断梦里人。
庄梦琪于一九三八年初夏涂鸦于芦湾镇后街小屋。
松下慧代子不仅精通汉语,对中国古诗词也有一定的了解,也能写上几句,字也写得龙飞凤舞,别具一格。卢霖楷一看庄梦琪这首含情脉脉、字里行间都沁满了对他的爱和思念,字也写得妖娆撩人的《长相思》,也就立即就想起了庄梦琪那婀娜娇艳的身姿和床上功夫的诸多妙趣。卢霖楷这一想到这里,也就忽然来了兴致,也就觉得应该去让庄梦琪为他好好缓解一下这些日子疲惫的身心,也就只带着一个贴身警卫和一个驾驶员,就登车出了县政府大院,就直向庄梦琪的住处去了。
卢霖楷一行到达庄梦琪的住处时,庄梦琪正打扮得花枝招展依门而待,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如迎春花儿一样地在迎候在卢霖楷。薛琳琳引领着卢霖楷走进屋里后,庄梦琪也就将卢霖楷直接引进了她的里屋闺房。此时,庄梦琪的闺房里的小圆桌上,已是满桌的美味佳肴,但是卢霖楷却并没有走向桌边,而是直接走向了庄梦琪的床铺。
庄梦琪见卢霖楷直接走向了她的床铺并在床沿上坐下了,便也就笑盈盈地从小圆桌上拿起两杯红酒走到了卢霖楷的身边并也在床沿上坐下了,同时将一杯红酒递给了卢霖楷。卢霖楷跟庄梦琪碰杯喝下杯中酒后,卢霖楷也就将自己的酒杯连同庄梦琪手里的酒杯一起拿去放回了小圆桌上,意在表示不再喝了。机灵的薛琳琳一看这情况,也就关上了房门,并且立即返回到了卢霖楷的身边,为卢霖楷宽衣解带,脱去了卢霖楷的衣服。
到了这时,庄梦琪就也一边抚摸着卢霖楷的身体一边嗲着细嗓门儿娇嗔道:“亲爱的,你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过来看我了,你这是怎么了吗?亲爱的,这俗话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世事无常,人生如梦,哪能事事如意没有烦恼呢?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命里注定不可改变的,烦恼也好,忧愁也罢,都是自寻痛苦没有必要的。亲爱的,无论遇上什么不愉快之事,该忘记的也还是应该早点忘记的,日子该怎么过也还得怎么过,生活上该享受的也还是应该及时享受。人生苦短,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吗,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就把我也忘了呀,然而我倒觉得,如果你的心情不好,你就更应该多来我这里小憩少时,换换心情,让我们姐妹帮你解解烦恼郁闷,消消忧愁……”
卢霖楷被庄梦琪这么一番撩拨挑逗,瞬间便来了兴致,并且就也笑眯了眼睛道:“小嘴儿真会说话,跟蜜瓶儿似的。哪能呢,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你这个小可人儿呀。不过,这么大的打击,这么大的痛苦,一时怎么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呀?况且,这么大的一个政府班子初到这个小镇,百废待兴,有无数的事情要办,有些事务我还不能不亲自处理,又怎么能不忙一段时间吗。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从来就没有忘记你呀,你也时时刻刻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呀,你的一个召唤,我这不还是召之即来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不就证明了你在我的心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吗,你说对、还是不对啊?”
庄梦琪立即在卢霖楷的腮帮子上亲一口道:“嗯,这就对了吗。”于是三人也就上床苟且起来。一番苟且过后,庄梦琪就又抓住机会道:“这都十六天没有来看我了,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呀?”
卢霖楷这时已是舒坦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警惕性也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就随口道:“都是政府里的那些烂事,我都烦死了,你还问它干什么?”
“嗯——,有烦恼就应该说说吗,说出来烦恼不就没有了吗。跟我们小女孩儿说说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认为对我们这些小女孩儿也要保什么密吧,也不能说吧?我正寂寞得很呢,不防说来听听,说说,我喜欢听,你说什么事儿我都喜欢听……”庄梦琪撒娇道。
卢霖楷被松下惠代子这一番撩拨,也就心不在焉道:“我这个副主任专员啊,在谭维藩陈慎思眼里,也就是个家庭主妇的角色?也就是操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心,干的也就是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柴米油盐的事,我也喜欢听,随便聊聊呗,随你聊点什么。你怎么总是有事儿啊,你们是不是又在征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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