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去陆地出了趟差,门口一个保安不仅没给我开门,还咧开一口大黄牙,丧心病狂地骂我是来自地底的臭虫,没见过世面的穷酸鬼。
我竟然被一个看门的死扑街给鄙视了。
当时我只是用一个高雅而又不失风度的绅士微笑,以表达我对他的不屑一顾。
终于熬过了那个漫长的枯燥的什么的什么果的什么发布的什么会,我回到了熟悉的家乡。
这个世界还是和早上离开的时候,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朴实,那么的……黑。
想到早上的事情,我突发奇想地在后院三百平方的泳池开了一个巨大的泳池prty,一通电话召来了一干下属。
我受伤了,我需要人安慰。
看着一张张恭维的脸,穿着西装领带,抹胸长裙,一个个勾心斗角就差动手打起来也要拼命往两百个人围在人群中心的我,挤来时的丑陋表情。
我瞬间索然无味。
他们身上散发着在二手超市里买来的舒肤佳搓澡洁身剂,混着蹬着自行车狼狈上班的途中渗出的体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像是厕所里的蟑螂,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我又是一个高雅而不失礼貌的领导微笑,以表达我对他们令人作呕的不耻行径。
一声声肖总,听在我耳边,淡然无味,我突然觉得这场prty瞬间失去了意义。
正当我想结束这个无聊又乏味的泳池派对时,又觉得花了那么多钱,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太铺张浪费了。
让那些区里的穷人知道我这么奢侈壕横,他们一定会煮了我的。
于是,我决定把今晚的三千万预算用光。
所以,我该怎么合理又有意义地花掉这一笔钱呢?
这时,一个忠心耿耿的年轻下属迎面向我点头哈腰地走来。
我看着他年过二十,已是一脸沧桑,头上毛没几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名字,小王。
那个总是随叫随到,早上第一个来公司开门,晚上加班到最后一个,做不完的业务还揽着回家继续熬夜通宵干的,努力上进的年轻小王!
小王好像还没来得及谈女朋友吧?
小王的到来,给了我灵光一闪。
我突然对这个prty又重新燃起了信心。
于是,我站在别墅二楼,对下面浩浩荡荡的两百多人喊道:‘小王同志是我们公司的金牌榜样,企业的三好员工,他为了公司的业绩,没日没夜地加班都没时间找女朋友,至今还是单身狗,我都看不过去了,你们好意思看他单身吗?’
看着小王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幻想着他敬爱的肖总会给他安排怎么样的一个绝色佳人,享受着周围雄性动物投来的羡慕嫉妒恨,他湿了。
是眼睛湿了!
然而我只是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对所有人扔了一个炸弹:‘如果你们谁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给你们的对象提出分手,奖金十万!’
那时,全场一片死寂,很久很久,没有人吱声!
我知道,这么个拆散人家庭的丧良心事,就算是狗,狗也不愿意干。
我更清楚,一定会有人出来抨击我的暴政,种种辱骂反讥。
果不其然,那个读过大学的财务部老刘挺身而出了,他先是趾高气扬地质问我为什么这么不将他们当人看,爱情是无价的,爱情是不能用金钱拆散的。
然后又慷慨激昂地用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华丽辞藻,指桑骂槐地咒我是吸血鬼,剥削人民的邪恶工头。
一通高素养,不带一个脏字地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周身绽放不可侵犯的神圣光芒,金钱已无法将他灵魂腐朽,他闭上眼,已经开始准备像爺苏那样,享受两百多人的礼赞和崇拜。
至始至终,我只是付诸淡淡一笑,匆匆掩过我对这位文化人的钦佩之意。
我拿起了我三十万的华盖手机,对人事部打了一通电话。
老刘被开除了。
保安又进来把他带走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在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他四肢残废地倒在了不可回收的垃圾桶旁边。
呻吟哀嚎。
无人问津。
也不知道他到底后没后悔讲出那番振奋人心,煽动企业员工叛变,大逆不道的话。
我很敬佩他的勇气。
却也没放在心上。
看着下面闹得人心惶惶,一副副唯恐被波及,顶着失业的担惊受怕表情,声声咒骂,老刘混蛋,男男女女,尽在眼底。
我叫我的一号小三,伊丽莎拿出了两箱不知道多少公斤重的钞票箱子,但是数目精准到了两千万。
那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下属属狗,用饿了半个月的狗眼珠子瞪着那一叠叠堆得小山高的钞票,像是见到了一块香饽饽的腊肉,流下了拦都拦不住的黄色口水。
我重复了刚才那一句话。
这一回,没有再出现反对的声音。
一半的人干了,另一半的人还在观望。
我猜他们是结了婚的,有家庭的,我这回是要加价的。
于是我让二号小妾桂花又搬来了两个大箱子,用金钱勾引他们:‘动动你们的小指头,拨出你们最熟悉的那个号码,只要跟电话里的对象说自己出轨了,就能得四十万。’
面对如此巨额的财富,那是他们打半辈子工都赚不到的钱,听着一声声从电话里传来的诅咒声,我仿佛听到了杯具摔在地上发出的破碎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听着这让人毛孔喷张的美妙音符,像是一首古筝抑扬顿挫间,绝色的旋律绕梁三日,人间至情,感我涕零。
我露出了充实而又欣慰的笑容。
可是钞能力并不能使我真正的快乐。
我还能更快乐!
最后,我又让三号暖床的蔡香香搬去六个大箱子,加价到了八十万。
这回我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对最后五十个明显家里有小孩的,那样说道:‘跟你家对象说孩子是偷隔壁老王的,一个孩子八十万。’
我没有看。
也没有听。
那画面一定很惨烈。
我回到了我那间八百平米的卧室,躺在五百平米的水晶床上,盖着用两千万真钞加长到一百米的天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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