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南希,她一脸鄙夷地走到了我们的桌前,伴随而来的是她的责难,声音不重却充满着愤怒。
“你姐贵姓?”我用屁股猜也知道她的姐姐就是下午我被动见义勇为的碧发女人,当时就觉得有点眼熟,原来是因为姐妹俩拥有同一个发色。
“你贵姓?你是如此的美丽与知性,如同皎月,连午后的阳光都不能掩盖你的光华,令我深深的着迷。”小白的表白来得猝不及防。
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表白总是失败,在不同的时间对着不同的女人,用着同一句话,如果他能成功,恐怕是因为他花了钱。他说他就失败了十次,我觉得肯定不准确的,至少得加个零。
南希当然不是那种勾栏院里讨生活的女人,她是一个记者而不是一个妓女,对小白的这种行为只会嗤之以鼻。
“哼”,南希白了一眼小白,“看来我姐姐说错了,你确实不是一个老头。”
“姑娘慧眼如炬,本人仅仅二十出头,正值风华正茂。”小白应该有些年头没被人正确对待过关于年龄的问题,他很激动,甚至站了起来,绅士地鞠了一躬。
“你应该是个老色批。”南希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了。
快乐有时候很短暂,小白的背还没挺起来,他的腰已经因为承受不住语言的攻击而塌陷。
“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两个属于见义勇为,你姐呢,叫来当面对质。”我出声打断了他们,我可不想惯着这个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的女人。
“那看来我猜得没错,下午的事你们两个就是参与者,赶紧告诉我详细情况。你,坐进去点。”南希挑了挑眉,像是计谋得逞,把我往里一推,坐到了我空出来的椅子上。
什么情况,这个女人讲话怎么带钩,一句责难把我们两个都钓了出来,想否认都来不及。没有办法,我详细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而小白乘机给自己认定的未来小姨子倒了一杯酒,声称刚才的表白是因为把小姨子错认成了她姐姐,属于是爱屋及乌。
“你确定那个肥仔的名字叫做小彼得吗?”南希望着我问到。
我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道:“不会错,他旁边那个人叫了两次,我听到了。”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小白连忙表现了一下。
“那我知道是谁了,哼,我一定要为碧儿姐姐讨回公道。”南希一拍桌子,说完就打算离开。
“等等”,我赶忙拉住南希,“你说碧儿姐姐?”
“关你什么事?”南希冷冷地看着我。
怎么感觉她把我当成了小白这种好色的男人,冤枉!我可没有一脸花痴地在跟她聊天吧。
“我听老爷子说起过……就是你的康德大叔,他的儿子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就叫碧儿,是你的姐姐吗?”我好奇的问道。
“无论大叔说了什么,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说完,她也不顾我的阻拦转身就走了。
“什么!我的女神已经有未婚夫了?天啊!”小白惊闻噩耗,嘭嘭嘭地拿头磕着桌子。
“已经死了。”
“才一个下午就没了?”
“不是你的女神,是她的未婚夫。”我嫌弃地看着小白,这老色批的神情突然就有了神采,举起他的杯子碰了一下我的,强装忧伤地说:“讲讲。”
小白脸上的肌肉很矛盾,对于这件事他极力想表现出替女神感到遗憾,但时不时透露出的猥琐表情还是昭示了他心里的那一丝庆幸。看在他总算还有一点良知的份上,我大概说了一下关于碧儿,也就是碧姬与迈克尔的故事。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情深义厚的女子!我发誓,我必追求到她,用我的爱弥补她多年的遗憾。”听完故事,小白已是情难自禁,流着眼泪举着酒杯,对着明月起誓。
“你没听下午那个肥仔说的吗,这里的人都嫌她晦气,没有男人要她,你怎么一点不在乎?”,像小白这种看到漂亮女人就表白的男人,突然为了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立下誓言,我只觉得他很虚伪而又不负责。
“晦气?帅逼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天下间我还没见过比我更晦气的人。”小白又喝了一杯二锅头。
小白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每当说起自己,他的神情总显得有点落寞。今晚他喝了很多,我的眼睛也已变花,来不及数清楚他到底喝了几倍,因为我自己也喝的不少。
我们就像两个满怀心事的陌生人,或许我们都想找对方倾诉。可有些事哪有那么容易说得出口,秘密总归是秘密。喝到最后,小白的整张脸已经通红,满脸的红晕愈加衬托头发的白,眼睛的黑。
我只记得在我合上眼的最后一刻,小白那对如同蕴含星辉的双目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其实我……我是……呕……”
这一晚我们都喝得很醉,吐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白依旧沉睡着,第一次喝二锅头的他看来得睡到日上三竿才可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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