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里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便知有敌袭,因为石狮的怒吼就是预警。
巡逻营,守城军纷纷出动。
不一会儿,就看到数道白光从内城飞起,来探明情况。
最先到的是披着银甲,本身在巡逻内城的营长,黎途。
黎家的长子,镜城主的亲传弟子之一。银甲反光出黎途略带阴婺的脸颊,他踱步在这片废墟中,仔细观察痕迹,分析着结束不久的战斗情况。
随后值夜班的守卫队员也匆忙赶至,看到石狮身上残留的粘稠混合物,通道被毁了八成的惨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师兄,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赏月?换是我,立刻就去师父那里负荆请罪。”粗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说话者,身着黑甲,身壮如牛,夜色也遮掩不住他脸上的刀疤。双镜城人送外号:狂拳。此人也是镜仙人的亲传弟子之一,朱世勇。
他身后跟着五名全副武装,头戴钢盔的士兵,立得笔直,可见军纪森严。
“师弟,巫族为何会出现于内城边缘?”黎途捡起一根树枝,挑了块石狮上的蜕皮,“师弟说风凉话本事一流,带兵守城的本事就没承得师父衣钵了。”
黎途说话的语速很缓,一字一句却像抓着一根藤条啪啪的抽打在朱世勇脸上。当着那么多手下面前,才一次交锋就处于下风,这让他老朱的脸红得像快烤焦的猪头,但偏偏又不能动手。
正当朱世勇想继续顶嘴回击时,黎途摆了摆手,表明说别闹腾了。他这个师弟嘴笨爱出风头是出了名的,此刻他无心拌嘴。
“说正事。巫族的人逃了,重伤,应该隐藏在外城,师弟若能捉拿,当是首功。”
听到有功,朱世勇的脸色立刻缓和,外城虽大,但都是些贫民,他回去后立刻出兵,挨家挨户搜,挖土三尺,定能把这巫师找出来。
黎途说完,又走到一处损坏的墙角,蹲下身,那手指仔细比量,片刻后分析道:“来者不止一人,看脚印深度,此人腿力很好,应该练过武。而且鞋型不是巫族所有,本国人?”
按正常逻辑,若与巫族发生战斗,没必要躲躲藏藏;反之,就是与巫族串通,想偷入内城,被石狮守卫挡住了。
可能性很大,石狮守卫是师父晋升人仙时取天地本源炼化的,四只守卫留不住一个巫族,黎途有些不信,除非有帮手。
“此事古怪,是否要告知师父?”朱世勇只是嘴巴笨,心里却盘算的很快。这里面可能有巫族的诡计。自己常年与巫族打仗,知道对方手段毒辣,不惜以人练蛊,这要是来个里应外合,恐怕会死很多人。
“无凭无据,只是推断。”黎途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继续道:“若真有内奸,此时自知尚未败露,肯定还会有后手。”
“敌在暗,我们也在暗,不妨抛出点饵,看看哪条鱼会上钩。”黎途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开始清理石狮身上的蛇皮,收入囊中,随后也不打招呼,直接收队,回了内城。
“呸!就你鬼!”朱世勇捏拳一轰,空气中噼啪弹响,几人周围的灰尘被拳势打散,自成一条通道,而周围却因此扬起了更多的尘土。
……
“阿嚏!”元小星捏了捏鼻子,这大晚上飙车(石坚号),真的会冻得掉鼻子。
此时,两人已回到那间小木屋,躺在了床椅上。咕哥整理完自己的羽毛,又回到鸡窝整理起稻草,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剑壹大哥,听说书的讲,你杀了巫族长老,刚刚那个巫师也不弱,应该也是长老吧?”
石坚把靴子脱下,拍了拍鞋灰,道:“你还是叫我石大哥吧。怪事,我杀那个巫师才过四天,就已经被传开了?”
元小星当即把白天听到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石坚听完皱了皱眉,分析道:“结局没错,那巫师确实是被我斩首的。但过程细节完全不对,我的剑也没有断……看来是巫族有人故意传出,这箫来头不小,他们想借着故事的传播,引我出来。”
说着,他把一直随身的竹笛递给了元小星,试探性问道:“能把他的存在,或者我拥有他这个事件,抹掉么?”
元小星有点惊讶的接过故事里的“乱魂箫”。还没来得及试验神之左手,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深度记忆。
“爱吹牛的箫”。
“两百年前,我(元星)迷路来到了一个小部落,这里的村民热情好客,邀请我一起加入他们大家庭。在外野久了,确实有点闷。而且,我觉得融入人类才能学到精髓,故而答应。”
“晚上,有一位可爱的小女孩送了我一根亲手做的竹箫。作为交换,我给他们孩童团开个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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