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下浮云微垂,初春的微风轻抚而过,草甸如海浪般卷起波涛,望着远处那条虚掩在草木原野中的辽阔大江,少女如画般的眉眼中闪过一抹追思。
西北处的玄天之下,有一座如疤痕一样的火山,此时一缕浓烟自那里升起将天幕熏透。
少女摩挲着粗麻布衣,思绪在无数个湍流中激荡,平日没事时她便喜欢穿着简朴的坐在这里吹会风,看着风景思考一些事情。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久到少女都有些恍惚那究竟是场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想着百里外那座叫思川的山与山脚下那个叫思川的面馆,她便又想起了那件挥之不去的往事。
她将手伸进袖中,触摸着那串红色丝绳,确定那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某个夜里做的梦,那日她将他送下山后便头也不回的回到了上玄家,对于她所犯的错事自有族中长辈与老掌门来为解决,只是想着那个孤苦伶仃漂流在外的少年她便总有些挂念。
不知道你如今过的可好,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记住我说的话。
望着那边被黑烟熏透的天空,少女眯着眼睛,过了很久,喃喃道:“要好好活着,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活着,是生命最基本的属性,也是万物与万事的基石,只有活着才有万万种可能,少女自幼便深谙这件真理,所以她才更担心那个莽撞不羁的少年。
那座如疤痕的火山,就是两年前少年居住的地方,那件惨案的发生使那座火山一直持续燃烧了两年,至今连一丝熄灭的迹象都不存在,这座不断燃烧沸腾的火山不仅是天地的疤痕同样是无数人心里一道无法逾越的伤疤。
从袖中掏出那张信封,仔细看完后少女如冷月般的眉头轻蹙起一道微弧,轻声说道:“今代掌门究竟要做什么……”
那封信里的内容是关于两年前那件惨事的调查,根据信中所说,一切都似乎与今代掌门两年前的那次外出有关,而那天也恰好是老掌门回剑宗的日子。
少女低眉思索,当两个很不可能的巧合同时发生的时候,那说明其中必有一方是故意为之的,那藏在帘影后的人究竟是谁呢?
是老掌门,还是今代掌门?
她转而望向另一个方向,在云雾遮掩的地方,一座巍峨的高楼若隐若现,那是洗墨溪畔的临江阁,虽然在云雾的遮掩与遥远距离的阻隔下她并不能看清那里的真容,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今代掌门一定站在那里,俯临着下方蜿蜒的大江。
少女冷冷观望着那边,心中算着时间。
她是上玄镜,也是简简,所以她会对那件事咬死不放,所以她会一直等着。
一只苍鹰从高空俯冲而下,落到了上玄镜身边,摘下他脚上的信筒后抚了抚它的后背便又将它放走。
看着信中的内容,上玄镜疏冷的眉眼未曾泛起一丝涟漪,仔细看完之后她将信折好收回粗麻布衣之中,远处青山如褪色的画,浅黛的颜色像少女的蛾眉。
将被风吹皱的衣物整理好后,她起身离开了这里,朝那条叫做溪流的江岸走去。
……
……
大殿中,翻着各类古籍的少年揉着眉头,烦乱的搔着头发,看着眼前如花雾般卷轶浩繁的古字,他便有些怵头。
殿外的老人擦拭着石狮子,说道:“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头绪?”
少年无奈摊手,将书合上,向后仰倒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灰暗的房梁,无奈说道:“两年了,我把能翻的书都翻遍了可连那座禁地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您说这不是胡扯么。”
老人将手里的抹布翻了个面,说道:“也不尽然,有个地方或许会存有有关龙窟禁地的古文。”
少年神色一震,起身问道:“哪里?您怎么不早说啊!”
老人四下扫视,确定周围无人后说道:“因为那里同样是个禁地。”
少年神色凝重,思考片刻后说道:“秦剑峰天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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