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县是个丘区,全县的工业总产值仅仅占到县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不到,是标准的农业大县。
这几年为了发展县域经济,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们没少动脑子想办法,领导们也看出了工农业发展不均衡给县里的经济发展前景蒙上了一层阴影,想要打破这种停滞不前的发展状态,就必须要在工业发展上开动思路寻找办法。
田正民的家乡龙泉镇田家村,就是个典型的产粮大村,因为地域和水土的原因,田家村种植的稻米特别香甜可口,这个不足1000人的村庄可以说是比较富裕的,在93年的今天,人均年收入能达到1600元左右,怎么说都不算是贫困。
“妈,我回来了。”
推开有些陈旧的铁门,田正民突然有种近家情怯的感觉,前世的种种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自己该怎样面对父母双亲呢?
“哎呀,是大民啊,吓了我一跳。这孩子,在外面傻站着做啥,怎么不进屋呢?”唐玲华见儿子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行李箱,傻乎乎的样子,拍了拍胸脯笑着接过了他的行李。
田正民看着老妈,这个时候的老妈五十岁还不到,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每天的忙碌并没有让她失去风华,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髻,用一根玉簪子穿起来,显得既干净又利落,眼角稍稍有些不太明显的鱼尾纹,一笑俩酒窝展露出来,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格外亮眼,和十几年后白发苍苍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老妈,我来吧。”田正民鼻头一酸,抢着夺过了被老妈接过去的行李箱。
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谁家发生点不好的事情,传播速度是相当快的,一大早,村支书田四海就来到她家,添油加醋的说起了田正民被检察院调查的事情来,那极度鄙夷的眼神至今让唐玲华感到无地自容,若不是田正民及时打来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唐玲华一颗悬着的心仍然放不下来。
本打算好好教育田正民一番,却看见儿子眼圈红红的望着自己,唐玲华满腔怒气顿时消散,一边抹着泪,一边扯着田正民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拉:“儿子,给妈看看,在里面没吃什么苦吧?”
“没事,妈,早上我不是在电话中跟您解释过了吗?是他们弄错了,您儿子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呀?我行得正坐得端,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望着母亲略带焦虑的目光,田正民说不出的心酸,这些年来,自己让老人操了太多心,给予他们的回报却太少太少了,从这一刻起,田正民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能力照顾好老人。
看到儿子的样子确实没什么事,唐玲华也就放下心来,端详着田正民坚毅的面容,她擦了把眼泪,拉着儿子的手说:“饿了吧?等着,妈去给你做点吃的。”
田正民笑了,一把将想要站起来的母亲按在沙发上,说:“妈,我是在县里吃过午饭回来的,您别忙了,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听儿子这样说,唐玲华总算是放了心,点了点田正民的脑袋,嗔怪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真正放下心来?”
田正民嘿嘿一笑,拉着母亲的手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
正说着话,父亲田成江走了进来,田正民赶紧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接过田成江抗在肩膀上的麻布袋,提在手上掂了掂分量,笑着问道:“爸,是野猪吧?”
田成江憨厚的笑了笑,笑容中尽显农村人的朴实善良,“运气不错,打了头野猪,临近年关,这野猪貌似也闻见了年味儿,怕成了桌上的年夜饭,不怎么出来喽。”田成江在拉过一条板凳坐了下来,伸手掸掸裤脚的泥巴点子,抓起桌子上的烟袋杆点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大民,问题解决了?”抽了两口烟,田成江问道。
“嗯,解决了,让您跟我妈操心了。”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老爸手上,田正民惭愧的说。
“不是在宽我的心吧?”田成江问道。
“怎么会啊爸,真没事了。”田正民低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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