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不过对于驻扎在白海滩十五里处的万元萧来说,整整一夜没睡,看着西方火光冲天,心中平平添了几分紧张,同时也多了几分担忧。
“这个大少爷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万元萧是不可能相信司丞白能够只身一人独闯邪族军营,要不然他现在也不可能只是站在路口这里等待,当然估计知道,他也有可能会想那一定是开玩笑。
一人独闯三十万军营,就算是一代在这里都不一定敢这么做,就算砍瓜切菜也需要时间吧,也会累吧!
你一秒钟杀一个人,三十万就是五千分钟,八十多个小时,三天三夜。别说敌人会反抗,就算站着给你砍,也不可能三天时间就能解决得了三十万人的军队。别说砍人,就算你站了三天三夜不休息是个人都承受不了。
此时的邪族军营,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是他们营地范围,不过这个营地没有一个活人,地上倒下一片片的邪族士兵身上没有染上一滴血,就像是睡着一样,伙头营的炉灶上还烧着滚烫冒烟的开水和发出焦糊味的饭菜,大火还在噼噼啪啪的响。
只有营地帅账前一路堆着有半人高的尸体,两场散落一地已经分家的手脚和脑袋,犹如秋收后的粮仓,瓜果稻谷满地堆。
账中案前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一脚踩在自己做的凳子上,一只有放在膝盖上,此时已经看不清少年稚嫩的脸庞,身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茧,原本白色的秀发被染成了红色,飞扬的长发被干枯的血水结成一块块血块。
案前放着一壶酒,少年拿着酒壶往杯里倒了一杯酒,只见酒杯中倒出了酒血参半的液体,放下酒壶,拿起酒杯,少年一饮而尽。
司丞白抄起旁边的大剑往身后一别,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一个被自己砍掉半个脑袋,靠案板上死去的邪族士兵,推开营帐的门帘走出了邪族帅帐。
……
望青崖,地处天都城正东方,这里是一座小型的临海要塞,也是一个可以出发往牧阳洲和精灵大陆的港口。
地处险要,除了一个二十几米宽的壶口,往南百里往北五十里都是悬崖峭壁,不可大军正面通过,邪族东征大军第二十三军团九万人负责对这里展开攻击,欲拿下望青崖港口。
从昨晚上开始,邪族就对这里发起了进攻,无穷无尽的邪族士兵和天都城守城士兵在这里展开厮杀,一个晚上打下来,双方谁也没有讨到便宜,占了地利的天都城士兵,凶猛强悍的邪族士兵,双方你来我往。
现在,望青港口的海面上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尸体,附近的海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一夜下来,邪族二十三军团足足折损了三万士兵,天都城这边的守城方也死伤了近八千多士兵,要知道,这里的守城士兵只有一万两千多人,相对来说天都城士兵不可谓不骁勇。
而这里同样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只见城头上站着一女子,一席天蓝色的裙摆被初升的阳光照的耀耀生辉,女子一头高马尾,精致的五官上带着一丝落寞,手中拿着三尺青锋在城墙上迎风而立。
这个女子叫左月心,乃是如今天都城城主的女儿,不应该是前任,因为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昨天,城主已经把位子传给了五代司丞白。
站在瞭望台上看着海上漂着密密麻麻的双方士兵尸体,左月心身旁的护卫说道:“小姐,望青崖港口估计是受不住了,小姐您提前撤离吧,现在天已大亮,等敌人吃过早饭接下来就是下一波进攻,待敌人再次进攻,我方兵力已然不足,顷刻间就会瓦解,届时小姐的安危我等难保。”
“我不能回去,将士们都没有退缩半步,我怎么能就先行离去!”
“可是,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在将士们才有战下去的念头。”
左月心小声说道:“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时间接近中午,海面上有集结了七八艘邪族战船,正在陆陆续续的朝着港口驶来,船上的邪族士兵在大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阵阵的鼓声传遍整个海港,大船推开一具具浮在海面上的尸体。
邪族士兵强行登录了,城头的上的几千天都城士兵忙着搬运防城军备,滚石,火油,插满刺头的滚木。
第一波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士兵们用着最后的力气拉开强弓劲弩,一排排箭矢射出,没一波箭雨落下,都会倒下几百邪族士兵。
倒下一排,身后的人又立马补上来,看着唾手可得一击即破的港口,邪族统帅一身令下:“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金币百枚!后退不前者,杀无赦!”
“冲啊……”
一阵阵鼓声犹如滚滚天雷,左月心握住手中长剑,站在城垛上,纵身一跃,跳下五十多米高的城墙,落入敌军人群中。
拔出手中细剑,抬手一挥,砍下一个邪族士兵的头颅……
“六相破阵·疾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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