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斑驳着家具倒影的老旧墙壁上,一座古老的挂钟正在『歌唱』。
它那破旧的指针如今早已经麻木,那颤抖的身影与黑色的金属星盘,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一座赛博风格的房间里,互不干扰却又艰难的述说着时间的故事。
黑丝绒般的乌云在灰色的夜空中翻涌,吞吐着夜晚的繁星。
直到一滴雨水落下,这座从前被称之为被誉为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
斯堪的纳维亚也下起了小雨...
银色的雨水被晚风拉成了细细的丝线,洗涤着这座岛上的罪孽,平静了人们内心的不安。
斯堪的纳维亚吗?
不对,也许现在,应该称她为,绿洲『海默利安』了。
还有人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吗?
我想,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了。
或许,我们都是长大后从大人的嘴中,亦或是看着别的小孩子到达了那个曾经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个年纪,通过不断与他人和自身的对比,才逐渐的了解到所谓的『成长』吧。
一道纤细的身影忽闪忽闪的浮现在了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处,勃朗峰。
高耸雪白的山崖上,呼啸的寒风吹拂着这位影子身后的秀发,一柄被碎布包裹的武器正闪烁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绮丽的斑红。
可无论这千米雪山之巅的风雪有多么凌冽,这道纤细的身影依旧不为所动,他好像是在观望着夜空中的满天星火,又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愿这里就是终点吧···”漆黑的影子呢喃道,但他那轻音细语很快就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中消逝了,而同这句话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身影...
白洁的雪花很快覆盖了山涧的脚印,好像这座山涧从来未有过什么人拜访一样,淡然的恢复了它应有的样子......
绿洲。
海默利安。
虽说夏季总是伴随着闷热,骚躁。
可北欧漫长的夜晚偶尔还是会夹杂着些许寒风的。
这些寒风总会不经他人同意的,就挽着少许泥泞的雨水,吹开海默利安高层区『葡园』中一些房间的窗户...
伴随着吱嘎吱嘎的木窗摇晃声,月色趁机偷跑了进来,透过那金属制的防护网,洒在了房中的地板上。
在月光的洗礼下,房间内的家具落隐落现的浮了出来...
凄美,淡然,这种悲伤的气氛在这座房间中漂浮着,可作为这美丽月色的回应,却是几阵少女急促的咳嗽声。
房间内的建筑风格大体是仿着老旧的十八世纪欧洲的风格建造的,不过看得出,它建的似乎并不用心。
许多应该用木头雕琢的地方都被简单的伪木头颜色的冷金属包裹起来了,而且不少地方都露出了令这位房间的女主人,阿兰娜所厌恶的心能巢。
不过,这房间的风格虽然古怪,
而且,那种难以掩饰的赛博朋克风格在这种复古的房间内也显得十分不搭,
但在如今这个名为人类的这一物种已经近乎灭绝的世界上,
能够在其绿洲之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
应该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白月光伴随着银细雨,此刻的阿兰娜正一个人静静的倚在沙发上,用着她那纤细的手指翻阅着手中的史书集。
一张张『完整』的人类照片好似幻灯片一样从她的眼前掠过,可当书页停在了刻有『病变』这一行标签的时候,
阿兰娜那碧色的眸子中也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二十一世纪末期吗···”她看着书角上备注的时间线木讷道。
也许,
那一天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天,
也许,
那一天是一个对某些人非常重要的日子。
不过,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的阿兰娜已经深刻理解了人类这种生物。
他们大概无论什么时候,都在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的为着心中的明天所奋斗。
就好像蚂蚁辛勤的耕耘着那样,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群淘气的孩子误打误撞般的将它们的未来碾的粉碎。
人类,好像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灾难。
如曾经毁灭了一个纪元的希克苏鲁伯陨石,又或者曾经的第三次物种大灭绝的“大死亡事件”,再譬如西伯利亚火山温室效应等等。
这些足以改变地球整个生态系统的灾难,人类似乎还从未经历过。
或许正是因为没经历过绝望吧。
在二十一世纪末期,人类理所应当的忘记了珍惜他们共同的家园——
『地球』。
人类的双脚是站立在地球的泥土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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