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有阿兰娜自己知道的事情。
她明白,是她自己的问题,才导致了跟随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同伴们残忍的死去的。
就在出任务的前不久,阿兰娜就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
就在几个月前,因为只见起诉了一些『狮子』的科学机构,上层,似乎已经注意到她已经知晓了许多平海默利安的『阴霾』了。
可令阿兰娜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上层这些老家伙们居然急不可耐的,想要借着敌人的手来灭自己的口。
“为什么···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呢···”
阿兰娜双眼空洞的,无力的看着天花板。
曾经不相信神明的她,如今却中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发起了祷告。
自打那次事件之后,每个夜晚阿兰娜都会如此。
也许是忘不了那些队员们死亡之时的场景吧。
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或是...
一个无法原谅自己的怪物?
她不清楚...
昔日阿兰娜的瞳孔是那样的明媚,可如今却犹如那漆黑宙宇中破碎的群星一样,死气沉沉。
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发出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
一种十分沙哑毫无生气的声音,
一种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死人所发出的声音。
“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可···”
“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阿兰娜痛苦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就像凝视深渊的教徒。
在镜中,她仿佛看见了那些怪物们,看见了那些队员在责骂自己,而自己,居然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恶魔!
随着这头怪物身影愈加强大,阿兰娜不敢在看下去,她害怕的闭上了双眼,选择了逃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傻傻的笑声回荡在了房间中。
这股笑声,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也好像是在憎恨这个世界。
这个笑声处处透露着凄凉,在着冷清的房间中,这笑声甚至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可就当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时,阿兰娜突然发疯的似的开始挥舞着自己那由心能机械所制成的机械左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那苍白的脸颊。
一下,两下,三下,好像永无止境。
直到一声巨大的声浪与震动从房中传出,才打破了房间中的这份诡异气氛。
此刻,只见的阿兰娜身旁的金属桌子已经被她的机械左臂打烂了,她的手臂狠狠的陷入了桌子深处,已经完全的看不见了。
毫无疑问,阿兰娜的这一拳的力道很重。
重到甚至就由二十二世纪的机械工坊所加工出来的含有金刚石质地的桌子,也被她这一拳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甚至濒临破碎。
看着桌子上的裂痕,阿兰娜嘴角微微的抽动起来。
“什么十七班最后的荣耀啊···什么海默利安的先锋官啊!”
“·······”
“我···我不过是一名把同伴送上断头台的屠夫罢了···“
“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畜生!”
“我他吗是畜生啊!”
从轻语到咆哮,阿兰娜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声嘶力竭的她抬起头再次看见了那个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时,时隔了十七年的泪水悄然的划过了她的脸颊...
十七年了。
自打从实验室中出生的那天到现在,阿兰娜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经忘记了哭泣的感觉。
哪怕是看着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被怪物蹂躏,哪怕无数次的跨越死亡边界也好,她从未落下一滴眼泪。
可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居然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好像一个花季少女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开始任谁也劝不好的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无奈、愤怒、悲伤、痛苦、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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