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雾外面观战的那些看客们虽然因为有毒雾阻挡而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但却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忽然莫名其妙地想哭。
一名武道盟方面的元武境武者感觉到自己脸上痒痒的，顺手一摸——热热的、湿湿的。
这是泪？我为什么会流泪？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泪了，似乎早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感觉。
将手指放进嘴里，眼泪的味道刺击着他的心神。
他往旁边看去，才发现同伴都已经流下了泪，却还浑然不觉，依旧盯着远处的黑色浓雾，似乎在急迫的寻找着什么东西。
黑雾中，白夜将剑架在黑袍人的脖子上，没有立即动手，好像在等些什么。
黑袍人冷冷地瞥着白夜。
“要杀就杀！今日一战，技不如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你觉得你输在了力量上？”
白夜的话音响起，声音很轻，但黑袍人听得非常清楚。
“我还以为你的话音会像你的目光一样冷冽呢。”黑袍人上下打量了白夜一番，“你可真是个怪物！”
“失去人性，失去一切，昔日的热血少年终究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白夜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些怜悯。
天使可以从人的气息当中嗅到一些过往和记忆。
“当年你们为了给师妹报仇，叛出宗门归入魔教，修炼魔功，十年后血洗其宗派报仇雪恨，可到头来，终于是成为了草菅人命的恶魔。”
黑袍人心头猛地一震，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去深深地想过师妹了。虽然有时候会想起，却从不会细想，只沉浸在掌权和获得力量的快感当中。
如今细想一番，想起那些受害的无辜者的面庞，倒是与小师妹跳崖自杀时的表情很相似。
“活成了讨厌的样子？”
黑袍人眼里的神色暗淡，忽然变得低迷了很多，叹道：“有时候一旦踏上了路，就再也没得选择了，从当初我们加入魔道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
话音落下，气息骤降，他的身体忽然往下坠去。
刚才的那一招万鬼声生决是他的生死绝技，敌不死则自己死，威能虽强，可代价也大。
没了力量的支持，他不过就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罢了，已是风烛残年。
呼啸地风呼呼地吹响在耳边，他看着上分那点越来越模糊的白色光芒，默默地在心中轻言——祝你好运，年轻人。
嘭！
身体坠地，魂死道消。
……
散去双剑，白夜轻轻扇动翅膀，兀自飞出了浓雾当中。
“没想到你能够赢得这么轻松。”血袍人的语气当中满是闲适，就好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交谈。
“可人心的分量很重。”
白夜看向血袍人那边。
“现在我的任务基本上已经算是完成了，你们可以将韩歌交给我了吧。”
天空上的飞空艇察觉到那三个黑袍人似乎都已经战死了，炮声再次响起。
一枚枚炮弹从空中落下。
如春风席卷，地面上再次迸出炙热的烈焰之花。
身处轰炸区之中的血袍人和白夜都没有在乎那些炮弹，任凭它们从附近划过，激起一道道疾风。
“韩歌？那是什么东西？”
血袍人用手抵住下巴，故作沉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