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那个书摊仅仅摆了两三次，也就没了。因为，学校不能搞“买卖”。
柳清波再也没有在书摊上看到她。
他们偶尔会在上下课途中的纵队中，迎面走过。那时，他们会以微笑示意，旁人几乎难以察觉。
他们只是见过，彼此连名字也不知道。
“那是光电系一队的”，清波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在学校举行的运动会上，他在百米的跑道的冲刺端看到过她，并为她鼓过掌。掌声是雨点般的，因为，柳清波坐在看台上。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元旦这晚，林院长组织了一个规模较大的“蒙面”舞会，地点在电影院礼堂大厅，楼上楼下二层，足以容纳百余人。说是蒙面，只是少数几个本科生做了罢了。柳清波与袁恒君等，好奇地参加了。在干部学员中，这被称之为“胆大新潮”的人。
他来自上海，跳舞，却是第一次。所以，起初，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看着别人跳，而且装作“内行”。
突然，书摊上的她出现了。而且，她和院长站在一起，这让柳清波大感意外，
“他们怎么会这么熟悉？”，清波心里嘀咕，“噢，这是舞会，院长身边围着的女学员多着呢”。再一看，边上全是。
“我，可不可请她跳个舞呢”。这可是个机会，柳清波不想放过。不过，还是酝酿了半响，才鼓足勇气走过去的。
这一去，如同新兵奔赴战场，要多少紧张，就有多少紧张。还有数不清的匆匆忙忙与少不了的东张西望。
柳清波是穿着制服，佩戴着军衔走过去的。因为是假日舞会，他没有戴帽子。发型很好。
她，她们，几乎都是便装的。
“你好！”，柳清波走到她的正面一侧，主动问好。
“你好！”，她先是点头，然后微笑致意，末了又带了一句：“少尉”。显然，她一直记着呢。
“我请你，可以吗？”，第二句开始，清波便没了陌生感。那是肢体语言传递的信息，仿佛他们早已熟悉，不用客气。
“当然，下一曲开始，好吗”。还是她的微笑最具感染力。
于是，清波心中荡漾开来。相近伫立一旁，在场人多，未再多言。但，又生怕别人抢了去。
又一曲开始了。
“我们来吧”，她显得很热情。
“好”，清波像是被她，拉着、带着、教着入场的。尚未搭好架式，清波忙道：“不好意思，跳舞我是第一次”。
“啊？没关系，慢慢来”，估计她也没想到吧。“但，眼前的这个少尉，看着不像不会跳，是谦虚的吧”，她是这样想的。
柳清波真的不会交谊舞。他从农村走入军营，他没有那个机会，也少了那点勇气。既便和聂珠芳相处，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跳舞。
这一次，她真的成了他的交谊舞老师。以致，清波踩了她的脚。
她笑出声来了，直至脸红。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柳清波，上海来的”清波主动介绍，随后便问：“你呢？”
“我叫丹微，湖北大悟的”，她落落大方，并觉得更加好奇：“上海来的，怎么不会跳舞？”
“不会，因为天天在部队里”
“我们这也是部队里呀”
“是啊，这里是军校，和军营有所不同”
“噢”，丹微似有所悟。她是本科生，是高考进来的，眼下依然是个大学生。真正的部队生活，她还没有经历过。
就这样、他们算是真正认识了。
这一晚，他只跳了这一曲，还是提前走到场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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