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周子跪在地上,脑门血红,坚硬的地面让他丝毫没有利用法力防御,而是做出来一副卑微,诚恳的可怜模样。
但是四周安安静静,龟灵马跪倒在地上,半空中巨龟虚影被一道金光紧紧的禁锢,导致它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师父......”
吕酒儿抬头偷瞧四周,并没有任何的人影,难道他们自始至终都在和一具木偶傀儡同行!!
夫周子也察觉到了异常,但是他并没有起身,因为额头之上的那道禁制,让他全身都出现酸麻疲软的状态,没有人在背后操作,怎么可能将禁制激活!
两人外加一只异兽跪在山道之上,半晌没有起身。
莫少卿站在十丈之外,皱着眉头看着那块磐石,磐石内的神龛,神识外放,顷刻间覆盖白虎山上半部分,有三只妖魔已经在放哨,其中便有一只肥美的兔子,正是白天遁地的那只。
“只要不靠近那神龛便没有任何问题,难怪山上的妖魔可以下山......白虎镇可以相安无事,便是那位山脚下的白虎人在限制和保护吗?”
莫少卿沉思片刻,随即转身向山下走去。
“师父,难道陪我们行走的莫少卿,真的不过是一具木偶?”吕酒儿听着山道两侧簌簌的叶片与青风,心头狂跳的问道。
“为师,也看不透那莫少卿到底确有其人,还是不过一具木偶......咱们一路走来,虽然偶尔碰到那个修士,可是通过法力波动,的确不假......而,那具木偶所化的人形,也没有任何马脚出现!”夫周子也是十分费解,莫少卿的气息自始至终都是相似的......
为何偏偏在他们的圈套内出现了偏差!!!
吕酒儿目光闪动,推测道:“难道,对方在我们露面之前,便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踪迹,看似巧合,其实布下了局,一步步的等着我们上钩!师父,您可还记得,数日前,意欲凭借着一只牛精皮骨作为投名状,想要加入我们云障城分阁的道人!师父您以对方腿有残疾,将他劝退,有弟子回报,他在白虎山诱妖斩妖,随后身迹消失!会不会是他.......”
“这......”夫周子心中也拿捏不准确。
当初那个道人被拒,心怀怨恨,满目仇视,但是对方的修为不过修凡境界,并不能让夫周子在意,而莫少卿本人也是如此,易容之术倒也能够改头换面!但是气息却能够让修炼之人通过六感敏锐的察觉。
不过莫少卿的气息却是时快时慢,时强时弱,很是怪异!
而这也是让夫周子颇为感兴趣的一点,再配上巧妙的灵符手段加上出其不意的宝物,他认为对方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至于莫少卿和那被拒怀恨在心的道士有无相似性,夫周子也无法确定!
“师父,既然对方只留下一具傀儡,并无下一步动作,不如我们先赶回阁内,至于白虎山除妖的事情再派出其他斩妖人便可!留在这里,难以防备背后的黑手!”吕酒儿果断的提出建议,然后率先一步,站起身搀扶夫周子!
夫周子全身发软生不起一丝气力,内心惶恐不安,常年打雁,埋伏外人这种事情,他和吕酒儿也算配合的天衣无缝,没想象到有一天竟然碰到了一个比他还要老谋深算的主。
丹田之内的法力被额头之上的禁制压制,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气息从额头之上顺着血脉涌进脏腑之中,似乎在提醒夫周子要诚惶诚恐!
“怎么,这就要走了吗?”
吕酒儿和夫周子刚刚转身,一道戏虐的声音便从他们背后传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身躯一僵,呆滞片刻才缓缓的转过身来,转身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查探来人,而是谢罪,“拜见前辈,还望前辈宽恕晚辈的行为.......”
夫周子更是随后老声哽咽,直接哭出了声,短短三息的时间鼻涕纵横,然后开始哭诉他这般行径的缘由:“晚辈,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不想要这么早便死亡!我这孩子,如今虽然身为斩妖人,但是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我要尽最大的努力将她送进修仙宗门,以后才能够有所作为,不再重复晚辈的悲惨命运......可是晚辈浪荡了五十多年,依旧是一无所成,修为如同龟速进步,实在不想我的孩子也是如此!斩妖道路毫无保障,背后无人撑腰,毫无依仗,侥幸获得好的妖魔血肉,结果却又被外人觊觎,劳心劳力,只剩下徒劳奔波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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