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杰克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沃伦看向声音的来处。
声音来处白茫茫的一片，眼睛毫无所获。
“人还是怪物？”
“你也见到那些怪物了？”沃伦非常感兴趣这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见到“它”会不会尿裤子。
“没，你先管管它吧。”杰克特地用了动物“它”。
“这还不简单。”说着，沃伦吹了声口哨。
“喂！是人就叫一声！OK？”沃伦大声喊道。
过了一小会儿，没动静，沃伦连忙拿起一边的桨就划了起来。
杰克就像看圈养的猴子一样看着他。
沃伦转头看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啊，快划吧，不要命了吗？！”
杰克不得已也划了起来。
他一边费力地划着，其实大部分的动力都是沃伦提供的，杰克真没多少力气，一边说：“我们不管他们了吗？船上还有人呢！”
“是有人，也有怪物啊。”沃伦奋力地划着，脖子和手臂因充血和寒冷变得浑红。
杰克停下了手里的桨，道：“我们不能丢下他们。”
沃伦“哎呦”了一声，说道：“如果他们还活着，那儿还有一艘登陆船呢，不用你操心。”
“可他们还有好多人啊，一艘小船怎么够？”
沃伦也冷静下来了。
他缓缓道：“据我所知……不多了……”
说完，沃伦看了看正在昏迷的老船长。
杰克也听明白了，他心底孕育出了深深的愧疚。
两人奋力划船，载着昏迷的老船长，划向未知的远方。
……
烈阳与皎月交替。
大概是第二天黄昏，小船驶出了白雾，两人向后望去，恐怖的阴影仍然笼罩着他们。
当日傍晚，沃伦终于力竭了，他无力地躺回小舟里。
月明星稀，杰克早已熟睡，老船长依旧昏迷不醒。
沃伦无奈地望着黑夜，猜想他们三人的结局。
也许有一天会有船只路过，发现这只小舟上的三具干尸；也许大海无情，一个巨浪将他们卷入海底；也许会有某种食腐的鱼类路过，感谢这诸神送来的食物。
“人终有一死，”沃伦看向熟睡中的、嘴唇皮肤干裂的杰克，“但我不该带上你的。如若待在那艘船上，说不定还有活路。”
沃伦叹了口气。
倦意袭来，一双命运的大手将他拖入无穷尽的黑暗。
次日，老船长醒了。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要烟。
沃伦在自己身上左翻右翻，一丝烟草也找不到。回想一下，似乎都在船上放纵完了。
“该死！”
老船长似乎看出了沃伦的窘境，他扭了扭断臂，用目光示意沃伦。
沃伦从老船长衣兜里摸出一撮染血的烟草，他犹豫地捧到老船长面前。
老船长点点头。
……
血烟灼烧的味道很奇怪，就像在烧烤山羊肉，又香又腥又呛。
老船长一不小心被烟呛了一口，他不断地咳嗽。
杰克上去拍他的后背，老船长咳出两摊血沫后，又昏迷过去了。
杰克愧疚地看着老船长，沃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孩在想什么。
他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那些东西就像一个大铁砧背负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动气，压得他忧郁沉默。
“这不是你的错，别那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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