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内,喧嚣声渐渐平息,赌客们警惕地注视着门前四人的剑拔弩张。
巴顿紧咬牙关,颇具威胁地挺起胸膛,道:
“想找麻烦,最好回你们的狗窝多叫几个人。”
巴顿弟弟站在他的身后,眼神凶恶,道:
“我们没有见过杰夫”
塞克倒也不急,他抬起左手,按住太阳穴,一股抽痛开始在他的脑中回荡,随后他自顾自地说道:
“巴顿兄弟威胁我,叫我伪造人口证明,他们将下城区的垃圾绑架到上城区做奴隶,我没有办法,我欠了钱。”
“不过,我不会如他们所愿的,只要能拿到那个账本,那个账本……”
巴顿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在说什么疯话?杰夫在我们这里赌输了,大家都知道。”
“我没有威胁他做任何事情。”
塞克奴睁开眼睛,侧过头看向门前的两个奴隶,道:
“我想她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霎时间,空气中传来一股暴虐的气息,只见巴顿弟弟突然眼睛泛红,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不要,多基!”巴顿大声阻止,却已经晚了,枪口火星四冒,弹丸射中了塞克奴。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膛流出,几乎在下一瞬间,亚述也猛开一枪。
只是他太过紧张,枪身幅度太大,弹丸只是从巴顿头顶飞过。
门前,两个奴隶中,稍老的那个直接趴在了女孩身上,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
女孩睁大了眼睛,她被压在地上,侧眼望着倒在地上的塞克奴,不发一语,脸上竟是难以置信的模样。
酒馆内也瞬间变得躁动起来,两三个赌客猛然起身,大喊:
“快杀了剩下的那个,不要放他回去!”
显然,赌客们选择和巴顿兄弟站在同一边,这时其余十多个赌客也陆续走上前来逼近亚述。
杀害卫戍部队的军卒是一件重罪,这些赌客怕牵连到自己,再加上平日与巴顿兄弟的感情,一瞬间他们便做出了选择。
巴顿狠下决心,冲向亚述,忽然间,一阵剧痛袭来,他猛然前倾,狼狈地倒在地上。
本已倒在血滩之中的塞克奴,手里正握着剁刀,死死地砍进了巴顿的小腿中。
塞克奴捂住胸口奋力站起,对着倒在地上的巴顿又是一刀,直接削掉了他左小腿的大部分骨头。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旅馆内传荡。
巴顿的弟弟,多基见到这一幕,顿时变得更加愤怒,他刚要冲上来。
“砰”的一声,一颗弹丸直接射中了他的左眼。
亚述已完成第二发射击,他的心脏此时在无比剧烈地跳动着,额头上已有汗珠浮现。
那些赌客们见此情景,直接猛扑了上来,亚述吓得差点夺门而出,但等他看到身负重伤的塞克奴时,却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而倒在地上的巴顿,在忍着剧痛之余,抱住塞克奴左腿,用尖牙死死咬住,直至撕下一块血肉。
血流如注,塞克奴却并不在乎,仿佛已经失去痛觉一般。
他摸着胸膛检查伤势,鲜血已经浸透了上衣,下一秒,他将两根手指插入伤口,硬生生将弹丸扯了出来。
然后他举起剁刀,刺向下方,巴顿的脸颊直接被刺穿,挣脱束缚后,塞克奴挥刀冲向赌客。
一切都太突然,亚述的动作有些呆滞,他不理解塞克奴怎么会如此强悍。
塞克奴与人群鏖战,只见他不断地挥刀,那刀法毫无章法,而且不断有铁棒、钢刀,落在他的身上,他却并不躲避。
如同野兽一般,亚述看着塞克奴心中充满了恐惧。
短短几分钟,形势瞬间逆转,以人群的恐惧和嚎叫作为背景,十多名赌客全部倒在了地上。
塞克奴毫不在乎自己鲜血淋漓的身躯,他走到一张方桌前,抓起一块不知名的鲜红肉块便送进嘴中,不停地咀嚼,进食。
亚述举着手中的后膛枪,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对准谁好,他看着塞克奴狼吞虎咽的背影,只觉得一切都太诡异了。
旅馆内还剩下一些人,既不站塞克奴一边,也不站在巴顿一边。
胜负已分,他们全都惨白着脸,龟缩在房间一隅。
进食完毕,塞克奴只觉得一股温热流遍全身,伤口处微微发痒,正在迅速愈合。
他走到巴顿近前,看着身负重伤的他,道:
“身体挺结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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