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这里,我在这儿!”
我在一旁看着她俩,有这么激动吗?很快,那位馨馨姑娘就挤过来跟我们坐在了一起。
“馨馨,这是我哥哥。”
妹妹迫不及待的介绍我。
“他经常去我们学校,你应该见过的。”
馨馨点点头。
“见过好多次了,昨天不是还给提东西呢么。”
我一时语塞,昨天我是听妹妹的去送脏衣服。我隐约猜到她俩是同学了,打量了一下馨馨。也是可爱型的,刚走过来个子好像跟妹妹差一点,小脸鼓鼓不算胖,鼻子也挺别致的。
我问她:“你是回家吗?”
“嗯,我家在应合镇。”
“应合镇!”
“嗯嗯,怎么了?”
我忽然记起姐姐嫁的那个镇就叫应合镇。想起姐姐就有种想见她的冲动。
“没什么,跟我们镇是邻镇。”
这时何佳跟馨馨又开始说起话,我在一旁满脑子都在想姐姐,不知不觉到了买票时间。
“哥,到我们买票了。”
妹妹推了我一下。我站起身去买票。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我脑中,我转身把妹妹拉到一边。神秘的说:“小佳,你想不想看姐姐?”
她眨巴眼睛。
“想啊,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过姐姐了。是不是她回家了?”
“没有,不过咱们可以去找她啊。”
妹妹疑惑的看着我。
“你看,你的好朋友跟姐姐住在一个镇子,你去跟她说我们去她家玩。”
“可这周要回家看妈妈啊。”
“妈妈那儿一会儿我给她打电话,说我们下周回去。”
我看妹妹想答应又纠结的样子。
“没事的,是去看姐姐啊,说不定她看到我们俩有多开心。”
妹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她跑过去跟馨馨说,我看馨馨很高兴的点头,还拉着妹妹的手。我就知道成功了。于是我去窗口买了三张去应合镇的票。
我们三个等汽车来了之后就上了车,其实我心里也挺忐忑的,倒是妹妹上了车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拉着馨馨两个人坐在了我前面。人很多,座位坐满了以后,还有几个站着的。而且中途还加了人,一共三个,看着像混混类的。她俩在前面聊天,我在后面给母亲打电话,我跟母亲说,这个周不回下个周再回,母亲答应了,让我照顾好妹妹。挂完电话,我打开QQ,给妹妹发消息:把你朋友QQ号给我。过了一会儿她俩齐齐的转过来看我,弄得我莫名其妙。我趴在前面座位的后背靠上,闻到了妹妹的头发香,慢慢的竟然想睡觉,于是,我迷迷糊糊的开始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了,我也被一阵乱哄哄的声音惊醒。我以为到了,起身伸个懒腰,准备下车。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直直的倒在座位上,我顿时清醒了,一看一把明晃晃的长砍刀往我跟前一亮。“小子你想干嘛,不想活了!啊!”我吓得说不出话,不停往座位后缩。那砍刀还在我跟前,我听声音好像是中途上车的三个人。他们逼停了司机,开始抢劫。一个在后面,两个在前面,挨个搜身要钱。一开始好多人都说没有,就听到咣的一声,一个男的用刀砍在座位边。恶狠狠的说:“没有?你再说一遍!妈的!老实点,下一次就不是砍在这儿了!”那个人显然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掏出钱包,接着被一把夺走。眼看着他们从前往后一个一个搜,没有一个人反抗。我记起妹妹在我前面,她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这可怎么办?我不知是急的还是吓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妹妹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我轻轻的抬头,看见前面那两个已经快到妹妹座位跟前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司机悄悄的从座位底下抽出了一根钢棍,慢慢的走到劫匪身后。我瞪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这一举动,不敢大口呼吸。突然,司机一棍子敲在一个劫匪头上,那个劫匪应声倒下。其他两个反应过来,提着砍刀冲过去,对着司机就是一通乱砍。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一起上啊!”车上的人顿时都站起来冲过去,两个劫匪见势不对,砍红了眼见人就砍。我趁着这个空挡,起身跑到前面,抓住吓呆的妹妹给馨馨。拉着她们就往车门外面跑,司机已经把门给打开了。冲出车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位中年司机师傅,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我们刚冲出来,其他人见车门开了也往外挤,后面的人接连发出惨叫,我顾不得,拉着她俩跑了好远。才想起应该赶紧报警才对,于是我松开她俩,颤抖着一边喘气,一边掏出手机报警。接通了之后,我只知道说杀人了,电话里的人说:“先别慌,镇定点!告诉我具体位置在哪儿!”我四周瞅了瞅,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馨馨小声的说,这是三里溪口。我对着电话说:“是三里溪口。”接着我放下手机,看着妹妹我抱着她。“小佳你没事吧!”妹妹显然吓到了,还有馨馨,直打哆嗦。我拉着她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才一屁股坐下,不停的喘气。过了一会儿,几辆警车呼啸而来,鸣着警铃。我赶忙站起来招手,他们在我面前停下。下来好多警察,一个带头的问我:“小伙子,是你报的警?”我点点头。“前面有人抢劫杀人,就在前面。”然后他们叫我上了警车,留下一名女警看着妹妹她们。一会儿就到了大巴车跟前,劫匪还在这儿砍人,满脸都是血。我吓得不敢去看,接着警察迅速,下车掏出警棍扑上去制服两个劫匪。然后,有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紧急救治砍伤的群众。我突然发现只抓了两个,还有一个,于是我赶紧下车。“还有一个!在车里!”警察叔叔又警惕起来,冲进车里,我跟在后面,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那个司机打晕的劫匪。“就是他!”警察叔叔立刻拷起那个劫匪,然后把他抬了出去。我一看车里全是血啧,除了司机大叔,还有近十位男的女的也倒在血泊中。“这帮劫匪怎么会这么凶残!抢钱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警察叔叔咬牙切齿。很多还活着的乘客还有警察都不免悲痛的哭起来,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禁流下了泪水。
后来清算了一下,共有九人死亡,四人受伤,七人平安无事,也包括我们三个。应合镇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惨案,瞬时间整个县都沸沸扬扬,焦点就是这次惨剧,甚至中央也来人进行调查,于是我们七个人被带到公安局录口供。我的母亲,馨馨的家人,等等都赶到了公安局。
再后来,详细调查结果为:三个劫匪其中两个因为都患有间接性精神紊乱暴力综合症而走到一起,见到血腥就会莫名发狂,另一人(也就是被打晕的那个)是正常人,是领头人,带领他们参加这次抢劫行动。司机打晕领头人的时候,出现了血腥,激怒另外两个患病的劫匪,导致了这次重大惨剧。判定结果为,领头的判处十二年邢期,其他两名属间接性精神病人,不予免邢,判处无期徒刑。虽然世人感叹罪犯两人都有精神病的巧合,却也为法律的判处而大快人心。
平息之后回到家,母亲心有余悸的狠狠说了我一顿,最后还哭了起来,惹得我跟妹妹也哭了起来。
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先是被镇上评为优秀青少年,见义勇为青年等,而后,在学校也成为老师讲安全问题教育同学的一个正面题材。我的名字在县上出了名,很多人都开始认识了我。更有很多人都跑到我们学校来看我,让我的生活很不平静。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我好像一下子很风光,可是,我还是想说,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男子。
已经过去了几个周了,我也总算能安静下来,大家都认识了我。赞扬我的依旧赞扬,厌恶我的更加甚之。对于不熟的人,我还是不会去迎合他们的招呼,久而久之,也就传出了我拽、装的评价,我也没有去计较。经过上次的事情,宋班找我谈话的语气也变了,把我的座位调到前排,我笑笑说算了,我喜欢最后一排。我开始享受上课陪同桌睡觉的感觉,感受下课合起课本出去打闹的乐趣,放学打篮球到直到上晚自习的愉悦。
我依旧经常去找妹妹,妹妹越来越高,也更加清秀漂亮,从以前的小家碧玉青涩丫头慢慢的向一个妙龄少女蜕变。
有一次没回去的周末,她悄悄趴在我耳边说:班上有好多男生都给她写纸条。我转头笑着告诉她:我要不是你哥,我也给你写。她就小脸红彤彤。跟妹妹在一起总是特别开心的。
我带她去买衣服,母亲每个周的生活费都会打很多,但买衣服用的是我以前的存款。她总会拉着我,挑这个挑那个,最后都嫌贵不买。还是我硬让她非得挑一件,不然就不走。她才纠结拿起看了好久的一件外套,她其实喜欢旁边的那件要么就是两件都喜欢,只不过挑了价钱低的。我拿起旁边的那件。“天越来越冷了,不如再多买一件吧。”也没管她说什么,我拿起两件衣服就去付账。她急急跑过来,不好意思的悄悄跟我说:“我都还没试呢?”我这才记起,她到现在一直拉着我在看,还真没有试过。我也不好意思的从柜台拿走衣服,又返回去。妹妹拿着两件进试衣间。“不就外套嘛,还用进去试?”她白了我一眼,我闭嘴了。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我眼前一亮!粉色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真的好漂亮,好清新。她问我怎样,我说将就,快进去试另一件吧。另一件是白色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我直直看着她,就像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子,本来眼睛就大,脸白皮肤好。唉,清纯美丽的女孩子就是有吸引力。
“怎么样,都合适吗?”
“这个好像有点大。”
“大才好,紧了难受,你不是发……额,长得特别快嘛。”
我硬生生的把发育两个字收了回去,本来说出来挺正常的,为什么对她说就感觉怪怪的。随后,我俩去柜台付了钱。出来的半路上,她还不停嘀咕:买两件太多了,为什么要买两件啊。我满意的拍拍她的头。“因为你是我又乖,又聪明,又听话的妹妹啊。”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周去了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准备跟李蕾说,让她过来给我圈圈这两天周讲的课,毕竟我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李蕾正在背单词,我过去看了看她认真的样子,没好意思说。这时苏雪抬起头看着我,我正好扫过去对上她的目光。自从知道上次她偷偷给我送饭后,我就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很少说话,还是上次出了抢劫的事她发消息问我有没有事,我跟她聊了几句。我们就这么直直的对视了三秒。是三秒。我突然心慌了,移开视线转向别的地方。我隐约从她的目光中感受一种责怪。让我不敢再直视。我突然就想回到座位,可是又想再看她一眼。我离她那么近,却不知道怎么转身。这时,背部传来熟悉的刺痛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次好舒服好舒服,我顺理成章的转过身,看着她。
“你站这干嘛!影响我学习。”
说完她斜了我一眼。看着她略带怨气的脸,瘪着嘴。我很想笑,至少心里莫名其妙的美起来。我是怎么了?
“额,我想找人给我辅导一下,嘿嘿。”
“辅导?你还知道要补习!看你整天在后面睡得挺香,玩的挺舒服的,你现在知道学习了啊。”
我一时无语。
“你想找谁啊,李蕾吗?”
李蕾听到苏雪提到她,抬起头。
“怎么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找苏雪给我辅导一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的是苏雪。苏雪嘴角扬了一下,看着我。
“辅导完,那你怎么报答我?”
“额,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好吧,我答应了。”说着合起书,起身准备走。
“你还杵在这干嘛,走啊!”
“噢,走。”
接下来的三天,一到自习或是休息的时候,我都等着她,要么就是我抱着书站她旁边过道里,不过这样子比较少,基本都是我等她过来。时间长了,周公瑾睡不了觉,开始抱怨。结果是苏雪直接把他赶到了她的座位上,没有命令不能回来。他坐到了苏雪那儿,自然是没有睡觉的兴致了,何况旁边还是李蕾,也慢慢看起书。不过他俩好像很熟,我没问,估计很早就认识的。
三天里,苏雪认真圈了我落下的每一科,说是辅导其实就是坐在一起,她给我划让我看,还时常有意指责我。就这样,我特别认真的学了三天。感觉还是很有效果的,晚上她又让我做题,说明天就期中考了,做完再走。可是下了晚自习,我才作了一半,因为有好多科目的题。我转过身看看她,她正在看我做题,我刚一抬头,她就看着我。“快作。”我又埋头作了将近二十分,拿出手机一看还有二十分就熄灯了。我对她说作不完了,先用十分钟对答案吧。她点点头,然后她对答案,我在一旁看着她。其实认真的她,真的很美,就是对我凶了点,想着想着我叹了口气。
她抬头看着我。“你叹什么气?”
“我是有点累,舒了口气。”
“好了,作的还行。”
我笑呵呵的看着她。
“这不是你辅导的好吗,考完试一起吃饭吧。”
她突然不说话了,点点头。
“快熄灯了,咱们走吧。”
然后,我和她蹑手蹑脚的下了教学楼。在校门口分开的时候,我笑着对她说了句:“谢谢你。”结果她瞪了我一眼走了,让我莫名其妙的回到宿舍。
到了第二天,分了考场,开始了进这个学校的第一次考试。
考完试的第二周,成绩就出来了。我意外的排在二十四。我也并没有感到沮丧或者挫败,其实我也挺舍不得我的最后一排的。周公瑾依然垫底,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一样,考试之前他就玩笑似的告诉我:没人会抢的走他的好位置。就这样,我坐在了四组三排靠墙。这个位置不错的,我坐在那儿可以自由的睡睡觉,没事听听课再玩玩手机。然而这些都是我自己一开始想的,现实并不是这样。总有一个人,她会有想象不到的方式,改变你的生活,改变你的性格。
我跟同桌不熟,也很少言语,男男同桌真没那么多话,何况我早看出了他是书呆子,直接忽略了他。重点在前排,我的面前,苏雪华丽丽转过来,露出一脸坏笑。我就知道,好日子要来了。果然,我说的好日子,在不到两天的时间就上演了。
我喜欢把书堆在桌子上,这是跟周公瑾学的,方便想睡的时候睡会儿,不想听的时候玩手机。我细细的摆好每一本书的位置,高度正好挡在下巴,还刻意留出一个缝。这个堡垒,我很满意,在下午上地理课,容易瞌睡的时候,我试了试作用,非常不错,整节课都没人打扰我睡觉。我还在自习时拿出手机玩了好久,宋班来视察的时候,往缝里一推,他也没有发现。我为这个堡垒很是得意。
第二天早上课间,我正延续上节课的美梦。苏雪转过来,估计是想跟我说什么,看见我睡的很香很香。而且书摆的高,她转过来胳膊都处放。她很霸气的一胳膊肘把全部书推倒在我沉睡的脸上,我被砸醒后,摸摸脸和嘴角,然后看着崩塌的堡垒,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抬起头看着苏雪,从她瞪着的牛眼,立刻明白了一切。我暗自叹息,默默的着手摆我的书。
“你放这么高干嘛!那么怕我转过来!”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不是不是,我是为了睡觉的。额……”
刚说完感觉不对劲儿,又看了她一眼。果然瞪的更大,我赶紧低下头。她似乎更生气了。
“你还真行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思进取,考了个什么名次,还睡觉!”
我就想,不搭理她吧,等到上课她就自然转过去了,于是我没说话慢慢的摆书。没成想,她又一巴掌打倒了我刚摆一半的堡垒。
“你还想摆!我告诉你,不准摆那么高!放桌兜里!”
我竟无言以对,关系是好了点,也不至于这么高调和霸道吧,真以为我不敢反驳!结果,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却不争气的把书往桌下塞。上课铃声响了,她满意的哼了一声,转了过去。
我怎么会这么服服贴贴,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她,扎起的秀发,白色的短袖,肩很窄。我接着往下看,忽然我发现,她背上有一小块是隆起来的,比其他地方要高,我感到很好奇。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伸手去摸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同啊,好像也是衣服,正在我准备再摸一下的时候,她发现了。涨红着脸转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就放弃了继续探索,没敢再摸。我闲的不想听课,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想看看她会不会也不听课跟我聊。我打开QQ无脑的发了一句:刚刚那是什么?她明显是感觉手机在兜里震了。想拿又不敢拿,别扭的样子好可爱。我忍不住在后面偷笑。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豁出去,掏出手机看,然后憋红了脸。不到一分钟,我手机上收到了消息:何贱人!臭流氓!想知道回去问你妈!然后是一堆屎的表情。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生气。忙给她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对不起。结果她一直没回我,下课就放学了,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下午来也没见跟我说过话,我还一个劲儿的给她发消息道歉,都无济于事。就因为这个事,我下午心情不太好,我就想去找妹妹说说话。
下午放学,我给妹妹发消息,说一起吃饭。她回复了等我,我就在一家面馆等她,我们以前约定过要吃饭就在这等。过了十几分钟,妹妹来了,她喜欢穿粉色的衣服,穿的也是粉色短袖。见到我,她笑着就过来坐下了,饭已经叫好了。我没有着急吃饭,我附下身子,示意妹妹靠近点。然后,我就问她:“小佳,你知不知道女生后背有什么东西?”
“什么?”
“哎,就是感觉看起来有什么把衣服顶起一小块?”
妹妹还是没听懂。我说不如你转过身去,她听话的转过去,我一看她后背也是这样,我就用手戳了戳。
“就是这个。”
结果刚戳完,妹妹转过身来,一脸害羞随即脸也涨红起来。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坏了!”妹妹脸涨红的跟柿子一样,白了我一眼。我坏?妹妹竟然说我坏,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我郁闷了起来,也没再去问她。吃完饭,我付完账后跟妹妹往外走,妹妹低头不做声。门口有很多学生都认识我,笑着看着我,我淡淡一笑回应接着走了出去。走了一会儿,妹妹突然转过头问我:“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我惊讶的不行,我谈恋爱!跟谁谈?想着想着脑子竟然蹦出了苏雪的样子!我又吓了一跳。
“没有啊,怎么会呢!你怎么这么问我?”
“还不是你,你为什么突然对女生那个感兴趣?”
我是不能理解了,那个是什么?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妹妹。
“好啦,我相信你没有谈恋爱,不过你得保证你高中都不能谈!”
我想都没想。
“你说什么呢,我当然不会谈的。”
妹妹又喜笑颜开了。只有我一头雾水,跟妹妹分开之后,由于时间还早,我就寻思回宿舍。反正篮球是不能打了,自从上次出了名之后,打篮球老有人看,我就不自在。
回到宿舍之后,王宇,周公瑾都在。我往床上一躺,还在想妹妹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怎么女生都会脸红?连这么亲的妹妹也不例外?正想着,我看周公瑾在床上玩手机,我就问他知不知道女生后背有什么怪东西,把衣服能顶起来,你问她们也不告诉你,还会骂你的。周公瑾一听来了兴致,从床上坐起来。
“何劲,你看了谁的?”
我说没看谁的就问问。
“你说的不会女生的xz吧,哈哈,你还对这感兴趣啊。”
见我真的不知道,他就低下头,认真的跟我解释了“那个”是什么。我听完面红耳赤,羞愧的无地自容。周公瑾见我这个样子,更加赤裸裸的嘲笑起来。我也没理他,急急的就往教室去,因为一般这个时间,苏雪都会在教室里的,我要去跟她好好道个歉。
急匆匆跑到教室,还好,苏雪在教室,正在埋头。我走到她跟前,小声跟她说:“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你们的xz,知道了我肯定不会碰的!”
刚说完,苏雪气呼呼的合起书,对我一顿狂打,我云里雾里的。
“我是认真跟你道歉,你不至于这么重吧!”
我边躲边喊。这时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停下来看着我俩。然后苏雪停手了,气鼓鼓的扯着我衣服往教室外面走。我一想,出去不还是被你打。我就扒在教室门口,不出去,任凭她怎么拉。过了一会儿,她大概累了,不拉了。开始瞪我。我没敢直视她。只是小声嘀咕:我错了,我不知道,真不是故意的。
她插着腰,用一只手扇扇风,不时的撩撩分开的刘海,她并不是齐刘海,所以看起来也不是傻乎乎的可爱型,此时她的嘴唇红的透透的,还偶尔用牙齿咬咬下唇,鼻尖渗出细细的汗水,还有瞪着我的滋着灵性的圆眼睛。我挺起身子,开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或许,我应该换个表情的,哪怕是调皮点,哪怕是楞楞的,可偏偏就是认真的眼神。我慢慢的不想移开,就这么看着,看着她由嫩红的脸色一点点加深成透红,紧促的呼吸慢慢变得缓慢,起伏的胸口渐渐平静,她不再用手扇风,不再手插腰,也不再瞪着我,不自然的别过头留下侧脸的轮廓,还有湿湿的发线。我突然感到,心砰砰的跳了两下,然后我不知所措的转过身子进了教室。
在我的意识里,除了姐姐和妹妹之外的女孩子都好粘人,她们都让我觉得麻烦,虚假,柔弱,不可理喻。
坐在教室,我会不自觉注意门口进来的人,然后盯着前面空着的座位,还会有不舒服和不安心的感觉出现。我感觉有点慌乱,想学学不进去,想玩不知道干什么,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尽管没有真的能睡着。
终于随着晚自习铃声的响起,我顺势抬起头,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视线里,我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心里出现了种舒服的感觉。
每一次的抬头,我都清楚的知道,不是为了认真看黑板。然而当时我也懵懵懂懂,很不明白该怎样对待自身的变化,去面对初生的冲动。
好多天,我都望着她的背影,止步不前。或许她也和我一样,在最弱的年纪所开始的情感单纯的萌发出来而感到惊慌心乱以至于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表达和面对吧。有很多次,我都渴望,我们面对面正常说话,哪怕是她打我瞪我,我还能感受到有她的气氛存在。可是,自从上次我看的迷失,情感表露的过于无遗,变成了现在躲躲闪闪,无言相顾。
在心情乱的一团糟的时候,时间悄悄过去了两个星期,而我,好像不知道学了什么,我时常上课心不在焉,思想抛锚,无法集中精神,甚至就连找妹妹的次数也相对少了。周五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说这周我带妹妹回家,记得做好饭菜等我们。母亲还是嘱咐我路上小心,不要再跟上次一样乱跑了。
我等过妹妹后,就往汽车站走。很近的距离,妹妹很开心,拉着我的手,跟我讲她身边的事。
“前几天,王路猛跟其他班上的男生打架,最后还被叫家长了,哥,你们男生是都爱打架吗?”
我思索了一会儿,以我对小胖的理解,他不是爱打架的男生,肯定是有原因。
“男生打架是很正常的,不过不是所有男生都爱打架,要看为什么。”我看着她:“你知道小胖为什么跟别人打架吗?”
妹妹摇摇头。“不过,跟他打架的那个男生喜欢欺负同学,很多人都讨厌他。”
“哦,你有小胖QQ没,给我。”妹妹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我。我打开之后,用我的号加了他,多久没同意,我就又把手机给妹妹。
走到河边的时候,妹妹跳到我面前,一脸鬼笑。我不解的看着她。她忽的掏出手机,正对着我。“哥,别动!笑一下。”我秒懂了。帅气的摆个动作,嘴角露个弧线。她笑呵呵的照了很多张,我把她拉了过来,一起咔咔几张。然后,我俩凑着脸看,不得不说合照要比独照好很多。因为妹妹很上相,照出来阳光可爱漂亮,我在里面俨然成了衬托。
“你看!我跟你一起照,简直是个错误。”
妹妹伸过手挽着我的胳膊。
“哥,我觉得你长得比其他男生都好看。我最喜欢你。”
“真的吗,那你说除了你别人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反正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说完我俩笑着继续赶路。
回到家里已经下午六点多了,母亲果然是做了好多饭菜,正好我和妹妹都有点饿了,放下包洗个手就坐下开吃。母亲一般不太爱做饭的,没想到做的饭菜很好吃,比学校食堂和小饭馆强太多。母亲边吃边询问我们在学校的情况,叮嘱我们生活弄好点,衣服旧了自己去买,没事要给她打电话,另外主要的就是好好学习,我们都顺从的点点头。吃过饭后,妹妹去帮母亲收拾碗筷,我也不知怎的,不想看电视,不想出去玩。因为手机是没电的,我放床头充上电后,就倒在床头歇息。
过了一会,妹妹进来告诉我,母亲要去墓地看看父亲,问我去不去。我很快的跳下床,跟随妹妹出了屋子。母亲换了黑色的外衣,手里拿着打扫的工具,看了看我,然后一行三个无声的去看父亲。
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当时安葬父亲的时候,是外公给提议买了一块独立的墓地,有篮球场那么大。之后,又选了日子将爷爷奶奶也一同移了过来。外公当时还自顾自的说:要是我死了,一定也把我跟亲家葬一起,下去我也有人能解闷。我们先去祭拜爷爷和奶奶,随后母亲开始扫墓,我拉着妹妹去看父亲。
我凝视着父亲的坟。
恍惚间又记起小时候他回到家中一把抱起我时的笑容:“小劲,看爸爸给你买有好东西。”
我发烧他开车带我去医院焦急的神情:“医生,我儿子发烧了赶紧给看看!”
开学送我去学校告别时的眼神:“小劲,爸爸走了,好好念书啊。”
我记得他批评我时的严肃,他关心我时的动容,甚至他搂着仰卧沙发一起看动画的场景……我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离开,走的何其匆忙。我开始怀念父亲的肩膀,父亲的笑声,父亲的皱眉,还有,父亲的背影。可是,所有鲜活的一幕幕,Uw.knsh终究抵不过眼前只剩下的冰冷的墓碑。我跪在父亲墓前泪如雨下。
后来,我们回到家里时,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伤感蔓延让我们无话可说。母亲在店里已经很累了,熬不了夜先去睡了,妹妹也回到房里。我因为心烦睡不着,就敲开妹妹的房门跟她说话。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哭,床上放着一个礼物盒,我看清了,是父亲临终留给她的。我走过去坐下,帮妹妹擦擦眼泪。
“好啦,不要哭,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妹妹扑过来抱着我哭的更厉害了。我安抚了好久才静下来,这时,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物盒。盒子很大,里面放了一张银行卡,七八件玩具,这些玩具我都见过,是每一次过年父亲买给我的。还有一封信,我慢慢的打开来看:
佳佳,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恨爸爸。爸爸很自私,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没有接送过你上学,没给你买过新衣服,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唉,爸爸错了,怎么能把内疚变成对自己的女儿残忍呢。每一次过年,爸爸看到你看小瑜、小劲有新玩具的羡慕的眼神,爸爸很难受,其实我都买了三份,只是不知道如何给你,面对你。每次你的衣服都是我嘱咐小瑜去挑着买给你,去接送你上学,甚至代替我去开家长会。现在爸爸不行了,我知道时间不会很多了,可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没给过你父爱,也不奢求你长大后能原谅爸爸,只希望你能健康的长大,不要怨恨你母亲。孩子,女儿,爸爸爱你。
看完之后,我也忍不住,我抱着何佳,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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