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明显越走越吃力,他的心跳逐渐加快,,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束缚着他的呼吸。他尝试将自己的呼吸变浅,以便能够供他多支撑一会。就这样又前进了几百米。他已经能感觉到胸腔里的肿胀感,那像是缺氧感带来的器官衰竭的症状。但是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种痛苦不是真的,自己已经死去了,不会再被憋死了。这一切都是死神制造出来的幻觉。他告诫自己,就算活活憋死也绝不妥协。
他开始大步的启动,像个听到信号枪响的百米运动员。他要冲刺了,他知道以现在的进度根本撑不下去多久。他要最后一搏了,每一步都迈出自己最大的步伐,这是当初学校的教练告诉他的,短跑时,步子要大,步频要快。为此还让他学过几个月的跨栏。他现在以自己的最好成绩冲刺着。太阳穴周围的血管已经凸起。眼球周围的眼白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他的嘴像青蛙一样涨了起来。现在他已经不能呼吸了,不能换气的短跑,我想没人能受得了。
自己的身体开始向后倾斜,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也许有了几分钟。他感到脚下的路有了坡度,这个地形是他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的,他在上坡。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向前走,而是向上走。也许是一座山,也许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
已经到达他的极限了,他的视力开始模糊,浑身开始发痒。像是得不到循环的器官们在表达着抗议。这一切都是幻觉,他提醒自己。“这都是死神搞的鬼!你越阻拦我,我越要跟你对着干,我的缺点就是不会顺从!”
周末闭上了眼睛,脚步缓缓的慢了下来,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他张大嘴想要呼吸,但就像处在真空环境中,吸入不了任何东西。他已经站不住了,趴在地上,继续向上爬。马上就要倒下的时候,他想努力的睁开眼再最后看一次这个世界,这个他未曾到过的地方。周末费力的抬着自己重如铅块的上眼皮,这时他的手似乎抓到了什么,这是第一次,他能在这里抓到什么。是草,是植物。他想拔下来,却被上面的倒刺划伤了手掌,鲜血滴在了这株植物上,被它吸收了。
周末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了,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他的不适感在渐渐消退,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了。刚刚的痛苦感已经消失了。他看着地上的这株植物,像一只趴在地上的蜘蛛,叶子呈扁粗状,依附在地皮上,边缘长着细小的倒刺。刚才流下的鲜血已经看不到了。这不是主要的,关键现在他已经恢复了,除了没有心跳以外,他一如平常。
死神的咒语消失了,他现在要继续爬上去,已经没什么能阻拦他的了。但此时,天空慢慢向黑暗转化,起风了,一阵微风吹在了周末身上,他隐约听见了海上波涛汹涌的声音。
一艘航行在地中海的货船,船舱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为首的男子清点着携带的财物,项链,耳环,樱木的烟斗,一些希腊银币。各种各样的金银财宝。这些显然都不是他在找的,他吩咐周围的一群人,将逃离时所携带出的所有行李全都翻出来,
房间里顿然乱成一片,每个人脸上都很慌张,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为首的男子冷峻的站在那里,咬着牙,在回忆从家里逃出来的一路上发生的事。
所有地方都已经找遍了。没有找到男人想要的那个东西,他开始疯狂了,一旁的人都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惩罚。他一把抓起身边男子的衣领,大声的质问着他:“混蛋!那个盒子呢!?”
以利亚看着面前这个摔出的盒子,很漂亮。他看着盒子上雕刻的阿努比斯的画像,高大的人身,俯视世间。以利亚被吸引住了,此刻世间的一切都仿佛停格了。他不自觉的把手伸了过去,肥嘟嘟的婴儿手抚摸着阿努比斯的人像。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物是谁,仅仅是被它那般高于一切的姿态所打动。
马车停下来了,凯瑟琳打算带着以利亚逃命,她回头掀开门前的帘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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