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坐上汽车往回颠簸了,只是郑慈坐进了车舱,还是汽油味,但不在感受车轮子扬起的灰尘呛人迷眼。郑慈无比兴奋激动,又可以见到娘了,已经好几个月了。
当汽车过伊河时,他看到有个人影,很匆忙左顾右盼往前跑。感觉像是世全叔,但又不敢相信,世全叔咋黑瘦,郑慈其实也看不到自己,自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自己也黑瘦了很多。他还是鼓起勇气喊喊,试试,结果越喊,人影越跑的越快,边跑还边回看,郑慈看清了,是世全叔,追上后,赶紧停车。郑慈是个懂事的孩子,塞了车夫几块大洋,让等等。
周世全看到军车只所以前跑,以为又是抓壮丁,怕了,但看到往回开,而且还世全叔,才定了神,郑慈,郑昌的儿子,当时喜泣而拥。郑慈不是拉着世全坐到前车,因为讲话不方便,又塞了几个大洋给了车夫,加个人,坐后面。钱在命面前不堪一击,只要能活着,活着回去,身无分文又如何?郑慈父子奖的有钱,发的也有,父亲留一部分,剩余让全带回家。
“昌叔,你咋顺着大路跑,不怕抓么?怎么不是去南方了么?怎么从北回?”郑昌包里有水,有面包,递了世全叔。周世全狼吞虎咽。从见到郑慈那一刻,眼泪都没干。
“简单讲,我们被带到靠近信阳一带,后来又被反攻,步步退往洛阳,现洛阳战败,军心涣散,四处逃散。”我不知道方向,只好顺着大路跑,本来都是昼伏夜出,实在太饿,又凄凉,就壮胆白天往前赶赶。”
郑慈见世全叔很累,也就不多言,默不作声。周世全也纳闷郑慈“怎么在洛阳,还能坐军车,郑昌情况怎样?迫不及待问了问。郑慈答到“也是国军抓壮丁,被抓壮丁抓来的,我们父子救死扶伤,救了大官的命,我爹讲的人情,放我回来了,趁车拉物资捎带下我。路上看是你,就赶紧喊。”世全讲,“那就好,谢谢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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