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12月,民国大总统公然逆历史潮流,不顾国人反对登基称帝,一时间风起云涌,全国上下轰动。
先是云南都督蔡锷首发讨伐檄文,率军北上讨伐。紧接着,广西等地积极响应,先后加入讨伐大军,全国上下浩浩荡荡掀起了讨伐的汹涌浪潮。
次年6月6日,BJ原民国大总统府也就是现在的新华宫,大总统静静地躺在“龙床”上,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奄奄一息。
他想挪动一下身子,或是翕动一下嘴巴,但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却是不可能的。想起自己戎马一生,为中华民国和人民共和奉献之多,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不觉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感觉胸口异常憋闷、委屈,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有一条绳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双手死死拽住绳套,双脚不停地胡乱蹬踹着,嘴里发出骇人的、绝望的、窒息似的咳喘声。他真的十分难受,以至于他的灵魂都不堪忍受,急切地要逃离出躯体外去了。
灵魂慢慢聚拢、团结、幻化,初始像是一粒微小似尘埃的乌黑色斑点,乌黑色斑点围绕着躯体不停地旋转着、飞舞着,渐渐地变得大了起来,终于又化作一颗硕大浑圆的乌金珠。
这颗乌金珠静静地滑落进他的左手心里,再从左手心沿着左臂经过胸膛再沿着右臂滚落入右手心里,然后又从右手心沿着右臂经过右胸部向下慢慢滚落至右脚踝处,从右脚踝处向上左滚动至耻骨,经耻骨向左下滚落至左脚踝处,随后向上慢慢滚动到左胸部。
在左胸部静静停留约有一刻钟后,乌金珠又开始向上滚动开去,经颈部来到口唇,而后就在面部不停地来回滚动着、滚动着,速度由慢到快,越来越快,及至最后,乌金珠便倏地脱离躯体旋转着飘飞起来……
乌金珠离开主人,孤零零地漂浮在苍茫空旷的野外,一时间倍感落寞、孤寂,独自彷徨,黯然神伤。
他想起了文天祥的《过零丁洋》,禁不住大声吟诵起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留取……
唉!实在难以卒读,着实愧不敢当,惭愧、惭愧啊!”
此时,放眼望去,偌大中华固然“山河破碎风飘絮”,可他又何尝不是“身世浮沉雨打萍”呢?如今,他又能到哪里去呢?哪里还会有他的安身之处呢?
他想起这些年来一心一意地追随主人,经历过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也迎来过光风霁月,彩霞霓虹;体味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得到过师爱友助,情深谊长;曾为大清殚精竭虑,戎马一生,也为了共和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时也,命也。呜呼哀哉!
却说那乌金珠在半空中漫无目的地四处飘浮、游荡,心灵无所皈依,珠体无所依靠。他思来想去,念念不已,愤愤难平,越发显得悲悲切切,戚戚哀哀。
想自己生逢乱世,为强出人头地而发愤图强,奋力搏击,虽然难免有些不择手段、投机钻营之嫌,但是说实在话,自己也真的是有苦衷的。
事已至此,反正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肚子苦水没处倒啊!
嗐!现在好了,灵魂出窍,独处一隅,索性静下心来,认真倾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声音,也好歹容我唠叨唠叨几句,就当作是消遣解闷打发时光罢:
日他祖奶奶哩小日本鬼子,他可真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跐鼻子上脸,一步一个火坑,一招一个陷阱。别说是我,换做是谁谁还能咋的?
那是1915年2月2日,小日本趁欧美各国无暇东顾之际,秘密向我提出了与借款案(孙中山为筹措资金而与日本人签订的《中日合办汉冶萍借款案》)有相同点的《二十一条》,并逼迫北洋政府承认日本取代德国在华的一切特权,进一步扩大他们在满洲和蒙古的权益,以及承诺必须聘用日本人为顾问。
你想啊,这不就相当于把中国变成为日本的保护国了吗?
从1915年2月2日到5月7日,前后历时达105天,我指示政府与日方先后谈判20多次。
谈判期间,中国代表对日本蛮横无理的要求鲜有妥协,多有抵制。政府采取一切办法拖延时间,并向社会各界透露出日本之无理要求,期待国际社会加以干涉,并唤起国内民众舆论奋起讨伐日本。
随着国内民众反对《二十一条》的呼声日渐高涨,4月26日,日本代表不得不提出最后修正案,做出一些小的让步。
5月1日,中国方面提出修正案,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于是日本政府删削了对中国最为不利的第五号要求。
5月6日,我在《大总统致各省电》中称:“……中国沿海港湾、岛屿不可让与或租与他国,聘用日本顾问、中日合办警察、军械等为‘其制我死命最要之点’。在我国不宜因此决裂,蹂躏全局。但应尽心竭力,能挽救一分,即收回一分之权利。”
日本政府恼羞成怒,于5月7日向我发出最后通牒,限5月9日午后六时前答复,否则将不惜一战。
这时候,日本故意摆出要大战一场的姿态,军舰在渤海一带游弋,山东、奉天的兵力增加,关东戒严,日侨纷纷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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