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司星的徒弟,年纪却比司星不知道大了多少,但却是直系弟子。
看见周戟进来,丝毫不慌乱,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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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如果来找司星大人,那么他就是不在,如果不是来找司星大人,那么他就是不在。”这人扫把不停,语气带着不掩饰的蔑视。
周戟再看那桌面上放着碧蓝色的折扇,那是司星随身携带的宝贝,看来那是司星的位置。
他俯身作揖,“我想见司星一面。”
徒弟看起来很不快,“我说了,司星大人不在。”
扫了一圈,见他依旧是在那里保持着那个谦谦有礼的姿态,终于不耐烦了,“去去去,去那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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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戟:“多谢。”
顺着被指的方向望去,周戟一时有些傻眼,那里有个小平台,坐落在池水边上,摆上的木桌已倒上热茶。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
按道理,如果客人远道而来,一张桌子周边至少要有两把椅子,这里,却只有一把凳子,在它对面,却是一层薄薄的跪垫。
周戟很快就明白了司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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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快四十的男人手指紧紧掐进掌心,要他下跪,这是要他向司星道歉。
周戟自年少以来,仗着一身武艺,傲视群雄,骄傲几乎成了他的脊梁骨,就算是刀架在他的脖颈上,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反手把敌人制服。
这一次……
他却要对着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低头道歉,道歉、道歉,道什么歉?
周戟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那个人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下巴撑着扫把柄,“怎么有求于我们,就想到我们了?平时不是在朝廷上常常嘲笑我们吃白饭吗?还说什么,浪费国家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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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戟沉默着,听着他轻佻的话语,想起了他的第二个孩子,周博洋,他还这么小。
都怪自己不懂得这些事,不能为孩子分担半分,周戟不再多想,噗通一声跪下,那个徒弟手指颤了颤,脸上露出一分怪异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找司星大人?”
徒弟开口问,这个男人却是沉默如山,他跪在那里,神情自若,姿态看起来像是。
不是他有求于他们,而是他们求他下跪一般。
徒弟眼里晃过一丝慌乱,想拿着扫把赶他,可又怕打不过,便唬他:“就算你跪死在这里,我们司星大人,也绝不会来看你一眼!你就这样跪着吧。”
男人一声不吭,闭上了眼眸,脊梁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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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顺意,天倒是随意,刚刚是晴天,却是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现在已快十二月初,寒气正渗人,多年血战沙场,一次次出生入死,这具身体已经负伤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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