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魑魅卧在房顶不过想了片刻。
边上砖瓦轻轻碰撞,有人翻上来,怀里端着东西,噔咚作响。
周博洋看起来神色疲倦,他的鼻尖还冒着汗,额角发鬓全是冷汗,看起来是做了噩梦。
“怎么,这样看我?”
羌魑魅沉默,看着青年坐到他身边。
周博洋掏出几盅米酒,一碟桂花糕,还有,一把香烛。
“你……”羌魑魅总算是开口,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今天早上在茶楼,你不是点了才吃食物。”周博洋点了香烛,对他笑,“周夫人酿的酒,可是不能没有,当然也不能少了桂花糕。”
周博洋把碟子朝他推过去,“味道稍微欠些,但配米酒还是不错。”
“……我要糕。”羌魑魅对酒看都不看一眼。
“好啊。”周博洋笑起来,像是捡到宝贝,掀开荷叶,哼着小曲,“两盅都是我的了。”
一股沁人心脾的米香,随风荡开,醇厚浓郁。
羌魑魅想起,酒,是醉人的。他见过有人喝了酒说真话,有人喝了酒,蒙头睡,对于周博洋,他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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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洋去开第二盅,脸上露出几分慵懒,好像快醉了,羌魑魅问:“怎么醒了,睡不着?”
“梦见那群臭老头了。”周博洋第二盅没有打开,罐子咕噜咕噜,滚到屋檐,被砖瓦抵着,人则是瘫倒下来,“老给我说什么预言,真是想一次,背后冷一次。”
“预言?”羌魑魅塞进嘴里的动作一顿,慢慢搜索脑海里,关于周家的事,却是毫无收获,他在香客嘴里也没有听到过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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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洋没吭声,探手去摸酒盅。
皱眉,再换另一只手,摸了块桂花糕,撵在眼前,眯起来看了半天,只咬了一个角,脸上憋着,像是要吐出来,最终,全都塞进嘴里,随便嚼几下,吞咽。
舔了舔指腹的碎屑,语气哀愁,“堂堂一个少爷,我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连桂花糕都欺负我,嗯……酒呢?”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羌魑魅信他真醉了,话语也就变得耿直起来,“告诉我,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周博洋笑起来,浅浅的虎牙露在唇边,有些调皮捣蛋,想要坐起来靠近羌魑魅,整个人爬起来不过几秒,却是又跌了回去。
手指一勾,弹着砖瓦,哼起歌来。
「少年郎
米酒香桂花糕里梦里绕
天才名幼相随
周家老头说实话
句句在理更有由
种下因必有果
世间道理不乱错
——
抬头望是天空
低头见是四海
一身残脉无厘头
食得苦果无尽头
双羽何丰剑芒何处
问这天地
何时才许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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