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如水的月光。
屋内,一个男子正歪七扭八的躺在床上,有缕缕月光透窗而入的屋内,照在了屋里的床上,也照在了男人的脸上。
窗前,一玉人临窗玉立,如墨玉般的青丝洒落肩头,一身粉红衣裙裹身,薄如蝉翼,轻若云烟,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惹火撩人。
看着窗外月下的景色,柳玉心里思绪万千。她现在很恐惧,她不知道下一刻混乱会不会直接降临到郡城,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安定还能持续多久。
这两日,徳县兵变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现在的北郡已经不是一个月前那个安定、强大的北郡了,如果不是迫于小叔子的压力,可能就不单单是内部骚乱那么简单了。
她看向正躺在榻上呼呼大睡的刘继业就忍不住叹息,一个风流世子变成一地太守,现在这个彻底解放自己的风流世子还能做出多少荒唐事啊。
在其母的安排下仓促继位,但是他根本不懂一地太守应该做什么,而他母亲就是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政事,就知道让他做到太守的位置上。
刘继业上位以后,天性释放,一个月来在外面胡搞乱搞,甚至还续了几房弦,现在柳玉见到他的次数少之又少,她这个大夫人的位置可能哪天就要不保了。
但是这也算她柳玉自作自受,当年她做过的事,好像也快要轮到她身上了吧。这只能说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唉!”
万般无奈皆化作一声声叹息。
“唔……”
熟睡中,刘继业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坐在窗边的柳玉,他的脸上露出了邪笑,猛地起身过去将她一把拖上床。
看到这一幕月亮好像都害羞了,拉过来一朵云遮住自己。
漆黑的房间内,一对激情似火的男女在抵死缠绵,黑暗中喘息声和碰撞声在此起彼伏的交炽着,演奏着一曲蚀骨的乐章。
欲望在燃烧,血液在沸腾。
然而柳玉却地内心却没有一丝涟漪,她不像刘继业这样没心没肺,她心里一直在想着如果战火到了郡城她该怎么办?她可不想陪着刘继业送命,她在思考着趁现在能捞多少。
当一切结束时,柳玉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她急忙刘继业推开,抱膝坐到床边,静静的坐着。
过了好一会,柳玉扭头看了刘继业一眼,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她瞬间拿起一旁的衣裙穿上,快速的下了床,当眼眸再一次瞥向刘继业的时候,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最终定格在刘继业通过迷药强暴她时的场景,一抹深埋记忆中的恨意窜上心头。
当能够维持双方的情已不再时,心中剩下的只有那抹深埋骨髓的恨。
恨并不会随着时间悄悄沉淀,反而会随着时间慢慢升华。
恨也不会随着利益变化而沉沦,只是会随着利益的变化野蛮生长。
柳玉贝齿紧咬着下唇,心中有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她想要杀了刘继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刘继业来不及反应之际,一把剪刀出现在了柳玉的手中,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躺在床上茫然的刘继业走来,这一切的变化让刘继业措手不及,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是枕边人的柳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直突突的拿着一把剪刀冲着他而来。
刘继业虽然被柳玉这一**得措手不及,但是他还是本能的侧身躲过了柳玉的致命一击,只是被刺伤了肩膀,痛感传入大脑,刘继业痛得想要哇哇大叫。
柳玉见一击未得手,赶忙想要再补一刀。但是这个时候刘继业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反抗,与之扭打在了一起。
但是刘继业一开始就被废了一只手,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寻花问柳,身体早就虚了,不到五分钟就再次落入了下风。
就在柳玉即将杀死刘继业的时候,一首如水的歌谣出现在夜深人静的院子内,一道人影伴随着歌谣,踏着醉人的脚步,从远处一步步踏空走向刘继业房间的窗户前。
“谁!”
这时,柳玉也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在窗口的第三者,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被她隐藏了起来。
“刘太守,真是很有雅兴啊,长夜漫漫居然和自己的娇妻在玩如此刺激的游戏。”
淡淡的青光在窗外若隐若现
“叱!”
随后一道青光从窗外飞入,直直落在了柳玉的身上,然后这人人从窗户跳进了刘继业的房中,在两人的注视下这个穿着黑袍的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充满着皱纹的的脸,脸上带着微笑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两人面前。
“救我!”刘继业本能的朝着来人求救道。
看到刘继业的模样,来人的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
“高高在上的一地太守居然沦落到如此境地,真可谓是可悲又可笑啊!”
没有理会刘继业的求救,老头反而是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相对于刘继业的怂包,柳玉可不一样,她直接出声质问道。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敢弑夫的人,面对老人怎么能露出胆怯呢?虽说这个老头给他一股很危险的感觉,而且那道青光落在她身上后她就发现她不能动了,但是她不能露怯,不然刘继业知道她不能动绝对不会放过她。
“小女娃,有胆识!”
老头并没有像看刘继业那么露出蔑视的神色,反倒是对柳玉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神色。柳玉能在如此情景下还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可以说是个聪明人,但是…
“老夫,最讨厌的就是聪明人!”
随后老头不知道在嘴里念了什么,柳玉身上青光大绽,然后柳玉脸色开始扭曲,惨叫声从她的嘴里此起彼伏的吼出。
“啊…啊…”
柳玉现在觉得她身上有数不尽的虫子在撕咬她,她很想抓,但是她现在没发动,只能嘶吼着接受这股蚀骨铭心的痛楚。
“刘太守,无关人士已经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了。”
一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到现在刘继业都还有点没清醒过来呢。但是老人的问话直接让他提起精神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想起来的,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老头身上那股不太平静的气息,以及一旁柳玉的嘶吼声和到如今都还没有出现的府内护卫,这一系列的现实都在提醒着他。
虽然他算不得是什么聪明人,但是他还是没有眼瞎,这个老头一看就不可以招惹,特别是如今这种处境下,既然这个老头想要聊,那么他就是爬不起来也得爬起来坐好。
“不知道老人家想聊什么?”
刘继业颤颤悠悠地坐到了老人的对面。
“大家都知道现在天下无主,各方势力纷纷揭竿而起、自立门户,特别是现在的北郡是所有人观望的对象,现在北郡太守府被世家势力包围,谁也不知道世家何时会对太守府下手,可以说现在整个北郡都是靠着远在北疆的刘西恩吊着最后一口气。”
老头根本不管刘继业是否知道这些事,他直接说破道。
反倒是刘继业的面无表情引起了老头的些许变化,本以为这个糊涂太守在听到自己快死了会很惶恐,但是发现他居然如此淡定,而且在说出他现在还能活着都是在靠自己兄弟刘西恩的时候,老头发现刘继业居然还露出一副自得意满的样子。
其实老头说的刘继业都知道,他只是花花大少没错,但是他手底下有人啊,老头说的话他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他自己也明白,没有三弟的威慑,他哪还能那么安稳的躺在床上啊,甚至他还知道现在北疆时局也不稳定,这些世家就在等兽人与刘西恩开战的那一刻。
“看来刘太守对于我说的不太感兴趣啊,那么我们就说一些刘太守感兴趣的事情。”老头虽然被刘继业的平静弄得节奏有一点乱,但是却不影响大局,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帮刘太守重新掌管北郡,甚至逐鹿天下!”
老头直接抛出了现在对刘继业最有吸引力的筹码——活着。
刘西恩北疆战局紧张,太守府被世家包围,现在刘继业可以说是泥人过江,自身难保,想跑都跑不了,也别想指望刘西恩来救他,刘西恩肯定不能抛弃疆土来救他的。
“直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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