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每三年在京城举办一次,因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会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录取三百名,称为贡生,第一名叫会元。
会试十五日后便是殿试。与之前的议论不同,最近议论的都是那来自扬州的寒门子弟陆诩,不仅取得院试、乡试第一名,如今又考中会元,连中三元!这可真是今年的大事了。陆诩出身寒门,赴京赶考自是钱银不足,便借住在城外古刹。这下为了拉拢陆诩,古刹可谓人满为患。今日也是如此。陆诩从后门溜出去,打算出去静静。正在太安湖边钓鱼时,却有一满身杀气的中年人走来。陆诩头也不回,轻声道:“林大人,我自幼父母双亡,又无亲友,你能拿来要挟我的也就只有许漓了。”
那满身杀气的中年人自是林殊,林殊说道:“若是先生在意她,林某自会护她周全。”陆诩闻言,轻笑:“别伤害她,我知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应下便是了。”顿了顿,眼神一冷,满脸冷冽:“若是她有任何闪失,那便鱼死网破好了。”
林殊默然,只是盯着陆诩背影,一言不发。
陆诩收好鱼竿,转身抬头问道:“这场局你五年前便开始落子了,只是当真值得吗?”林殊冷冷说道:“先生不过局中棋子,下棋人的心思何必去猜?”言罢转身离去。
陆诩嘴角勾了勾,这场局还真是大啊!陆诩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和身在局中的皇帝陛下比起来,自己这颗棋子还真是微不足道。”又轻声说道:“不过那贵人入不入局倒还两说呢,只怕是竹篮打水罢。”
随即转身继续钓鱼,不过半柱香功夫,又有人打破这份宁静。
陆诩循声望去,两个少年正在湖边打闹。陆诩轻笑:“还真是有趣的父子啊!明白人不明白,糊涂人不糊涂。”
原来两人正是林辰与萧诺,萧诺听说林辰考了第二名,便要让林辰请他喝酒。林辰就咬定自己没钱不答应。所以两人才打闹起来。
林辰突然指向陆诩道:“你看那钓鱼的书生,气度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萧诺闻言看向陆诩,对着身边随从问了句。便说:“这便是连中三元的陆诩了。”言罢,与林辰一同向陆诩走去。
陆诩见太子殿下近前,此时也是只好起身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萧诺说道:“先生不必多礼,你如今可是京中的名人哩”随后吩咐随从:“去拿两支鱼竿来。”
三人便是一字排开,坐下钓鱼。
陆诩突然轻声道:“久闻林公子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林辰回道:“先生过誉了。先生不过长我几岁,却已是连中三元。我自愧不如。”
“公子过谦了。”陆诩又说道:“你说这池中鱼当真自由自在吗?它们知不知道自己身在局中?”萧诺朗声道:“先生此问倒是有趣,都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理了,这鱼想来并不知晓自己是局中人。”
陆诩拱手道:“殿下说的是。”随即深深看了一眼林辰。林辰脸色自然,神情平淡。虽说从两人话里听出些端倪,但并没有深入揣测。在他看来太子殿下虽然生性顽略,却未尝不是在众人面前藏拙。在京中也并非没有布局,只是落子并不干净,有几次甚至是林辰给他擦屁股。因此对两人的话也只当是太子殿下布下的局罢了。倒是心中对眼前的陆诩是棋子还是棋手有些拿不准。想到这,林辰心中不禁感叹:也许这整个长安都被太子骗了啊!
十五日后便是殿试。这十五日林辰过得很是闲散,讨论兵法,跑去国子监手谈,还有礼部官员为了防止贡生御前失仪而进行的礼仪培训。林辰自幼长在宫中长大,对礼节早已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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