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蛰伏在屋顶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方见到那十四人走了出来,又消失在了羽林将军府的门口。
一切似乎太顺利了,就好像命运在刻意为他们扫清一切障碍一样。
这十四人一路上没有发现二人先且不谈,还恰好地在府里谈论义军家人的情况,甚至还在这之后又恰好地出府,似乎是去护卫什么公主的订婚事宜,以至于让他们有了现在的大好机会。
但是无论如何,机会就在眼前,诸立准也断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两人在府内搜索一番,果真在后院发现了一处地道入口。入口处有一扇上锁的金属门,而他们翻遍整个将军府,也没找到什么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月红绫拔出细剑,妖力充盈地朝着门锁处一剑斩下,那锁居然应声而断。
她随即又踹了一脚,拦在他们的金属门竟直接被踹了开来。
“这么简单?!”
月红绫迟疑地看向诸立准,眼神也有些难以置信。
千万不要以为,月红绫有第三境的修为在身能一剑劈断这种门锁是理所当然的。
一个社会的金属工艺水平必定会与这个社会的武力水平相适应。换言之,一个社会的门锁金属的坚硬程度,是不会被这个社会一般的武力所突破的。
更何况,这还是用于地下室的门禁,难以攻入的程度应该比一般还要高一些。诸立准并不认为第三境就可以达到能够轻松破解这种门禁的社会高层次武力水平。
两人跨过金属门的残骸,走进地道的楼梯,拾级而下。
楼梯的尽头紧接着就是一道笔直的长廊。长廊两边便是一排排房间。透过房间的门窗,可以看见房间里面点亮的油灯与人。
借着照明看,这些人的居住条件还算过的去。这整个地下室与其说是一层牢房,还不如说是一层地底“宿舍”。
诸立准琢磨了一下,扯着嗓子大喊道:
“王汉安的家人在吗?”
他记得,王汉安就是义军中第一个被点名的将领。
这一嗓子过去好几分钟后,诸立准又喊了几声。这时,离二人最近的一间房屋里才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样貌,身着朴素布衣的妇女。
“我是他的妻子,怎么了吗?”妇女打开房门,朝着站在走廊上的二人问道。
诸立准看过去,又一次确认道:“你是王汉安的妻子?”
“是的。他怎么了吗?”
“他今天才知道你在羽林军手上被囚禁着,虽然他并不知道你是被关在这儿。”
王氏没有说话。诸立准也没有立刻地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带他们出去的意图。
到目前为止的过分顺利,让他不禁地小心谨慎了些许——比如,他现在打算先套一些话。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他试着问。
“不知道,”王氏摇头,作回忆状,“大概是十几天以前吧。汉安说他外出有事,我便打算做些煎饼进城里卖来补贴一下家里。”
“谁料刚进城门就被几个士兵抓来这里了。”
王氏低着头,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也许她把两人当成将军府的人了,才交待得这么爽快。
“那你知道你的丈夫参加了义军,还成为了那里面的副将吗?”
王氏一下子僵住了,半天不出声。
直到诸立准又对她点头,示意自己没在开玩笑骗她,她的表情才崩溃起来,宛如得知她的丈夫不是参加了什么义军,而是已经下了黄泉一样。
她情绪激动地哭喊道:“大人,汉安一定是被蒙骗进去的。大人明鉴啊,汉安那么老实的一人,怎么会造反呢。大人,求求您了,给汉安一次机会,放他一条生路吧。”
诸立准顿时头皮发麻:不是,这女人是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啊。
“大姐,你先冷静一下,”他安抚道,“首先我必须澄清。”
他指了指自己和月红绫:“我和我身边的这位并不是羽林军的人。王汉安也还在义军里面活蹦乱跳的,没有落入羽林军手中。”
“那……你们是?”王氏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望着两人。旁边几个房间里面,也有几个穿着朴素的人已经探出头好奇地望向这边。
“我们是义军派来救你们出去的。”
……
虽然诸立准打算把这帮人全部放出去,但是这些人中却出现了三个不愿意离开的人。
那三人分别是一个带着孩童的母亲,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老爷子。
“你们不愿意离开这里吗?这里可是监狱。”诸立准问他们。
“不了。谢谢您的善意。”带着孩童的母亲微笑着说,“我打算和孩子留在这里。尽管这里是座监狱,但至少不愁吃住。至于如果您见到我的丈夫,他问起我的话。”
她脸色忽地一沉,“就和他说我和孩子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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