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直到最后也拿义军没有半点办法。而义军也恐生事变,没有得寸进尺,在劫走三公主并洗劫完公主府后,便大摇大摆地在羽林军面前竖穿嚣都城,往南门撤军。
“哥,你过来一下。”
在撤军途中,正当余建城拉着诸立准要论功行赏时,月红绫忽然拉了诸立准一下。他向余建城赔了个不是,便和月红绫走到撤军队伍的后面。
“你怎么还真就喊上哥了?”
“……其实那时我打算扮姐弟来着……算了,你是债主你高兴就好。我叫你过来是有事情跟你说,”月红绫压低声音,用目光指了指不远处的嚣灵,“和她有关。”
“嗯?”诸立准也放低了说话声,“这个公主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她身上感到了妖族的气息,不过要比一般妖族要淡一点。”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她不是人?”
“至少不是纯粹的人族。”
诸立准顿时感觉嚣灵更加神秘了。
身上有妖族气息,却是一个以压迫妖族著称的人类国家的公主,再加上从公主府被劫来后的各种表现,说她身上没有秘密,诸立准是决然不信的。
“那个,”月红绫酝酿了一下,小声说,“我又有个请求。”
“什么?”
“我们能不能尽力保一下这位公主?义军这些人似乎对她不大友好。”
“不必担心。”诸立准说,“那两兄弟又不笨。他们要是真敢伤害那位公主,把羽林军给逼急眼了,对义军才是最为不利的状态。”
“倒是你,你不是说嚣国经常残杀你的同族吗?怎么还会为嚣国的公主说话呢?”
月红绫白了他一眼,用力踢他小腿:“装傻是吧。我不是说了吗,她身上有妖族气息,很大可能是我们的朋友。”
“是你和我的朋友,但不是义军的朋友,”诸立准补充说,“不过话说回来,红绫你是靠着美人遮颜的药剂才藏住了妖族身份,难道嚣灵也是吗?”
“不然她是怎么在嚣都里面活动的?还是说事实上嚣国王室那些人,本身就知道她的血脉?”
“等等,嚣灵是谁?”
“就是那个公主的名字。”
“好啊,小半天都没有,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的名字了?”月红绫又踢了他小腿几脚,“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又被踢的诸立准一时气恼,双手齐上,捏住月红绫的两边脸,“踢人还踢上瘾了是吧?我让你踢,让你踢。”
“呜……别捏了别捏了。哥,我叫您哥还不成吗……等等,先停手,待会儿再捏。那边上面好像挂着什么东西。”
“什么啊……咦?这是?!”
……
夜空漆黑,群星不见踪影。月光勉强地从厚重的云层中透过来,为地上的人们提供辨物的可能。
“这……怎么会这样?!”
但无论诸立准再多少次地确认,他也没办法修改已然发生的事实。
此时的义军前方正是余建城曾经待过的刑场。而如今的那里,却有一个架子支在刑场的正中,架子上悬挂着四具尸体。
这四具尸体的主人,居然就是那位不愿离开羽林将军府的妇人和她的幼儿,就是那位认为将军府的牢狱才是天堂的青年男子,就是那个担心给自己的儿子增添负担的老人。
喧哗声瞬间在义军的队伍中爆发开来。
隐隐约约,诸立准似乎听见前边的队伍传来“爹!”,“阿弟”之类的哭嚎声。那些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海回响,并且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是不是应该强行带走那三个不愿离开的人的。是他害死了这三个人吗?他双眼无神,低下脑袋,半弯着身子,双手撑着大腿。
“别自责,”月红绫拉起他的手掌,“这不是你的问题。”
“……谢谢。”
……
两个小时后,义军驻地。
“我要求立刻处决嚣国公主作为对等报复!”
“附议!”
“附议!”
……
诸立准带着月红绫走进余建城的军帐,正看见有几位将领神情激动地对余建城说话。
他认得出来,其中为首者叫作李季平,正是那个遇难老人的儿子。帐内周围站着一圈将领,无不脸色阴沉。
“你还有脸出现!”李季平看见了诸立准,“要不是你,阿爹他们怎么会被绞死?你还我爹来!”
“够了季平!”余建城说,“不要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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