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宽昭,就像老虎盯上猎物一样,虎视眈眈了一会儿,然后蓄势而发,老虎扑食般三步作两步地走上前去。
身后走过的草地上,差不多被高跟鞋鞋跟磕出了几个洞!
范老师是正儿八经一脚一个坑的来到宽昭面前,对着宽昭一口唾沫一个钉地怒声质问:“是你打的人家张小云?”
宽昭也不能说不是。
范老师见宽昭默认了罪行,恨铁不成钢地扭曲了面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伸手赏给了宽昭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你还厉害了!”
范老师甩下了一个巴掌和一句话之后,愤然转身而去。
宽昭没想到自己会挨老师一巴掌。
首先打架这事儿是张小云先动的手,虽然张小云意外被自己撞到鼻子流血了,可自己也没讨到便宜啊。
他被张小云一把推出去屁股着地,说疼也有点疼嘛!
就因为张小云哭了而我没有,就只能是我欺负了张小云吗?
自己和张小云俩人,谁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啊?
老师您怎么不问清楚事情的根底,就直接判断错在于我呢?
其次是就算能理解老师见了张小云鼻子被打流血,肯定要对自己发飙,可他也没想到老师会直接对他动手。
再就是平日里自己表现高低不错,成绩也算是拔尖,经常收到的是来自老师的温和笑意及好言好语,哪怕一次老师也没对自己急眼过。
总之这下不管怎么说,张小云流鼻血换来了老师给他的一巴掌,确乎让他很意外。
初时宽昭觉得想不通,觉得冤枉,但出于对老师的权威性、正确性的一贯认可,他不得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闯祸了。
可不是闯祸了吗?同学之间,怎么就闹到了有人流血的地步?自己见了张小云流血,不也是慌张得很吗?
怎么老师到了面前,他却还想为这事讲道理呢,自己真的能脱得了干系吗?
后面让他更意外的是,老师一个电话召来了他妈妈。
宽昭打老远看见妈妈从公路上走来,立马估计到是老师因为眼前的事情通知了妈妈过来。
随着妈妈越走越近,他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沉重,到最后脸都憋红了。
妈妈终于来到,还是那样一到学校便拘谨起来,在同学小孩子们面前都和蔼得过分,甚至有点客客气气。
妈妈走到跟前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怎么跟同学打架了?
他回答是玩耍时不小心碰到同学的鼻子,没想到就碰流血了。
妈妈听了儿子的解释,也就走到张小云跟前,问他还疼不疼,要紧不要紧?
说起来,张小云是宽昭的堂弟,妈妈是张小云的婶婶。
张小云默默地对婶婶摇了摇头。
妈妈于是就去找老师了。
范老师带着妈妈回到两个娃娃面前,指着张小云对妈妈说:“你也看到他把同学打成什么样子了,先前地上流了一大滩血!我见了都害怕得很。这个娃娃我管不住,只能请你来管管。”
此时张小云早已经不嚎不哭了,脸上的血也擦净了,地上血迹也被同学擦过了。
老师话音一落,妈妈走到儿子面前:“儿子,把弟弟的鼻子打坏了,该跟人家道个歉。”
宽昭便走到张小云面前,干脆地鞠了一躬道:“小云儿,对不起你!”
他是真心的抱歉,虽然是意外伤害,可毕竟对人家造成伤害了。
张小云也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在被宽昭斗败跌倒之后,他心里毛躁不已,面子全没了,强烈的不甘心。
从地上爬起时头和宽昭下落脚掌摩擦了一下的意外,让他借机泄愤,把从地上怒拔起的草扔了宽昭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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