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宽昭笑呵呵在三姐旁边坐下,正准备开动,三姐却指着屋角的水盆道,“洗手!”
宽昭一副洗不洗没所谓的样子,但三姐提醒了,他也就过去随便洗洗擦擦,完了回来坐下端碗吃饭。
边吃之际,宽昭忽然道:“三姐,今天饭是你做的?”
三姐随口“嗯”了一声,专心吃饭无心其它的样子。
宽昭笑着夸赞道:“还可以嘛!”
三姐羞涩一笑道:“还在跟舅妈学!”
就是在这一晚,爸爸和妈妈回家时已是七点多钟,他们带回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消息是有关今天晚上他们去哪个亲戚家,去干什么的。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张春花的哥哥张友宽的。
第一个消息是关于亲戚,也是关于卖码的。
宽昭早就知道他们家有一个亲戚是卖码的庄家,而妈妈成了那位亲戚的下家,在水泥厂这块儿卖码,至今已有一年多了。
听见三姐说时他就有所猜测,现在听见归来的爸爸妈妈谈话,果不其然,他们今晚去的亲戚家正是卖码的庄家。
去亲戚家所谈之事,和水泥厂停业关闭有关。由于水泥厂的人去楼空,外加爸爸妈妈想要买下现在租住的厂房,所以找亲戚结算最后一笔帐,以后不再卖码了!
但貌似事情没怎么谈妥,亲戚那边赖账了,妈妈为此很是气愤,不断地埋怨亲戚扯皮赖账。
爸爸默默地抽了大半天的烟,到了淡淡地说了句:“这咱风声紧了,不要去闹,人在那里不会跑,欠账总要还嘞!”意思让妈妈稍安勿躁。
妈妈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但脸色忽然由怒转悲地道:“小宽死了,小宽家妈回来没有?”
第二个消息就是“小宽”也就是张春花的哥哥张友宽死了。
宽昭做在自己屋里的床上,想不通亲戚怎么会欠账不还,也想不通张友宽怎么就死了。
最想不通的是,在学校时张春花怎么会告诉他说“没事”,哥哥死了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心里有着太多的想不通。他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子就逆向重演着白天的事情。
他送小黄英回家耽搁了许久,回来时爸妈竟然不在家,于是不用担心交代不过去了,因为根本不用交代,只要三姐帮忙瞒着就好。
晚饭竟然是三姐做的,这是破天荒头一次。三姐鼻子里还是不停淌鼻涕,她一边吃饭一边吸鼻子,自己埋头不敢去看。
本来他以为自己对此早就习惯了,看来并没有,因为三姐每吸一次鼻子,他就会喉头一紧,干咽一口口水,一顿饭吃下来没什么滋味,他平常能吃两三碗的,今天吃完一碗就不再加饭。
妈妈和爸爸回来时好像又吵架了,他就待在屋里没有出去打招呼,想先听明白他们在吵什么再说。
尽管妈妈最后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妈妈说的是张友宽死了,问他妈回来没有。
爸爸说了句“不知道”,然后就不吭声了。妈妈也不吭声了,两人又说起了县上的事情。
县城里的事情和大伯伯有关,大伯伯家就住在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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