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的天气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棉质单衣、套件毛衣、批件外套,也无法抵御的秋风刺骨,夹杂着细碎的雨丝簌簌滴落。
四周楼房高耸,中间铺着30平米木质材质地板的方形花坛,京北坐在花坛四角的矮脚石柱上,略显焦躁地等待宁的出现。
“女人真是磨蹭。”他摇头叹了口气,将外衣拉链向上提了提,下巴缩进领口取暖。
“嘀!”
门禁解锁的声音响起,宁懒散地从楼中走出,黑色长款羽绒袄包裹着单薄的T恤,血色鲜红的嘴唇,不羁而妖娆。
“呦~”京北神经绷紧,假装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去哪?”宁问。
“不知道,有想去的地方?”京北快速思索,尽量避免“随便”这种答复,他知道女人可不喜欢没有主见的男人,又着实没什么主观意向。
“附近有间炸鸡啤酒屋,喝点?”
“走吧。”迈动步伐,京北向身边的宁靠了靠,想要挽住她的手臂,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再真切的好感也无法粉饰不合时宜、冒昧唐突的举动。
“你的性格好像有点拘谨,什么星座,谈过几次恋爱?”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说着一只手插进京北的衣兜。
“记不清了。”
谈恋爱的界定标准,京北属实未曾思考明白。且不说关于过去他现今一无所知,单是恋爱,是口头的相互认定,是切实的水火交融,抑或是灵魂的双向契合?倘若满足所有条件方才算是恋爱,那么一生从未有过也不足挂齿。换种思路,此时此刻两人并肩前行,狭小的世界空间里只有“你”“我”的存在,若使心中涌动一瞬暖流,是否就可算作一场短暂的恋爱?
红色灯笼闪着黄色烛火,酒屋的氛围幽暗恬静且......空无一人,京北竟一反常态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等等,好像一路走来,一个人影没见。”
宁沉默无语,加快步伐迈上台阶轻按玻璃自动门开关。机械运转发出的声音让京北愈发焦急,试图上前扯住宁却挪不动腿,拼命挣扎着绊倒在原地,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合拢,视线逐渐模糊。
“欢迎光临!”
男人优雅的声音穿透迷雾直达京北耳边,猛地抬头,只见柜台后酒屋老板双眼呈半月形眯成一条缝,笑容散发诡异,左手持一把沾满血渍的匕首,血腥气味扑面而来。宁背对着老板向自己招手,面无表情。
“快走!”京北大惊,使出浑身气力嘶吼。
哗!眼皮睁开,床上京北斜身仰躺,半边被子已经滑落在地,额头渗着冷汗。
一个女人趴在房门口的墙边,侧露出半段身子,左手格挡着玻璃门自动关合,并握着沾染鲜血垂涎欲滴的菜刀,眼睛一眨一眨盯着他看。
京北又是一惊,反手抽出平卧在枕下的制式手枪,从枪把底部秒速插入心理感应器,定睛一看,收回意念,脱口而出道:“你要干嘛?琪!”
“啥要干嘛!让谁快走?”
一阵尴尬,京北指了指她手上握着的刀。
“杀鱼做饭吃啊,昨晚干嘛去了睡到中午?哎,等下,菜要糊啦真的是,赶紧起床!”琪说着拔腿跑向厨房,电动门“吱”地再次关合。
京北四处望着,缓了缓神,掏出手机,已是十二点半。
“宁?”自从一年前在这醒来,他就失去了往昔的记忆,严格意义上也非完全失去,比如基础常规生活技能,以及些学过的知识,尚还留存部分。单独是回忆不起曾经的经历,甚至一段时间内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宁”,不记得长相,也不明关系,依稀感觉同样是从一排姑娘中揪出来的。至于为何会梦见那一幕,就更加毫无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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