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荣碎尸案的第四天。
李月庭是被房门外不停的脚步身吵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到门外,发现是孔问不停在院子里绕圈。
“虽然我已经知道你昨天就进入了恼羞成怒的阶段,但是你这么做事是很没道德的。”
孔问完全没有理会,他双眉紧锁,不停的来回走动,时而摇头苦笑,时而长吁短叹。自从昨天晚上再次发生两起命案,同样的眉骨致命伤,同样的碎尸,孔问在检查了案发现场以后,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很久了。
李月庭摇摇头,自顾自地完成早上的洗漱,既然被吵醒了,他打算在子语来送早饭前,先早锻炼一下。
十分钟后,他已经开始压腿,拉韧带,做热身活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清脆的马蹄声在空气中响起,有人来到孔府的房门前敲响了大门。
“请问,孔先生在么?”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
仍旧是李月**去打开门,走进来的男人很壮,一百八十厘米高的身体,衣服底下鼓鼓囊囊地都是肌肉。但他的衣服看上去很普通,就像一般的平民百姓。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低头看路,默不作声。
“请问,哪位是孔问,孔先生?”男人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眼睛一直在孔问身上打转。
孔问停下了脚步,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是,这位是我朋友李月庭。”
男人看了李月庭一眼,斟酌地说道:“孔先生,我只是一名下人,但我下面的话,来自一位贵人的嘱托,可能和你现在经手的案情有重大的关联,我希望,我们能单独谈谈。”
“你放心吧,他也是帮助我调查案情的,对于保密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差错。”
这一瞬间,李月庭被他一番话惊到了,本来他都打算避让了,没想到孔问竟然这么信任他。
男人再三考虑了一番,才接着说道:“那也行,但是嘱咐我来的那位贵人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他的所言绝对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停。”谁知男人话还没说一半就被孔问粗暴地打断:“浪费时间的事情我们就别做了,还是直接跳过无意义的试探,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站在一旁的李月庭明显一愣,这话怎么听着像黑社会谈判啊,对面男人身后的女孩也抬起头,诧异地看了孔问一眼。
进入小院后,这是李月庭第一次见到女孩抬头,也终于看见了她的脸,很白,很冷,就像是冬天里用雪拼凑出来的娃娃,有一股莫名的忧伤,李月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男人听完这番话神色有些变了,他疑问道:“孔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方可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的。”
孔问嗤笑一声:“你不觉得你的衣服太不合身了么?早上刚起来向手下借的吧。”说道这里他走上前去,拍拍男人的肩膀,突然抓起了男人的手:“身体也是,手,背部,肩膀,都是久经保养,完全没做过脏活累活的劳动损伤。”
看了惊慌的男人一眼,孔问接着说道:“选择这么早的时候来见我,恐怕也是为了避人耳目,防止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男人谨慎地后退一步:“孔先生,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呵呵,也是啊。以上几点仍旧无法识破你的身份,但是可惜,严先生,方圆百里的重要人物,他们的外貌特征和背景,早就被刻进我的脑袋里了。您这样的富商,当然也不例外。”
男人双目放光,震惊地看着孔问,脑海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以后,才长叹了一口气。
“捕神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孔先生,请原谅在下先前的无礼之举,希望不要因此而影响接下来的谈话。”
孔问无视了对方的恭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男人的目的:“当然,我想先前的事情,也仅仅是严律先生的试探吧,如果我连你的身份,这最基本的一点都认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谈话,恐怕都是废话了。”
苦笑一下,严律道:“孔先生,你比我想象地更厉害。但事关重大,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孔问冷笑一声:“那么无意义的吹捧就到此为止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严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像背后叫道:“小青。”
只见那好像雪娃娃一样面无表情的女孩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房顶,将整个孔府纳入监视范围。
看见女孩的速度,李月庭眼皮一跳,内心暗道:“好快。”
这时,严律才看着孔问,表情严肃的说道:“这次的案件,我怀疑和帝国军方有关系。”
“噢~~~~~”孔问的语调拖得很高,李月庭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兴奋:“这真是我这几天听过的最好消息。”
严律顿了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不瞒两位,我在经商之前,曾经是帝国北方部队的一名成员。自从十二年前的长白会战之后,因伤退役,便一直定居北马,此后开始经商。
多亏几位同袍的老朋友给面子,我在药材和粮食方面的生意越做越大,至今也算是小有成就。”
所谓长白会战,便是由帝国北方军团打响,对关外少数民族的无情碾压,据说当时战况之惨烈,十里赤地,易子而食,惨绝人寰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也正因为这场战争,帝国将当时仍旧心怀不轨的满,蒙,回等好战民族几乎屠杀殆尽,趁势将东北三省全部笼罩在帝国的统治之下。
配合当时其他地区的几场战役,整个大夏王朝横扫天下,彻底巩固里自身的统治。也是此后两年,官府才开展户籍登记和土地丈量,将统治天下最重要的两件事情,人与地全部牢牢地抓在手中。
所谓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四海之滨,莫非皇臣。不外如是。
言归正传,严律看着孔问接着说道:“但是自从在北马安家以来,便一直有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对在下念念不忘,其中有些是看中了在下的家财,但是有些却是为了在下手中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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