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虽然心有不甘，但先生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他没忘记先生曾说过假如这次小考失利就要将他逐出学堂的话，万一先生真这样做了，那他就算想要证明自己没有作弊也没机会了。
无奈之下陈凡只好慢吞吞的向角落走去，而此时那里已经有一个孩子正在罚站。
“右，不肉。”那角落里的孩子见陈凡站到了自己身边，主动开口打招呼。
陈凡没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不回答好像不太礼貌，便说道：“我没有肉。”
那孩子闻言噗嗤一笑，被刚走上讲台的先生狠狠瞪了一眼，于是又连忙闭上嘴巴。
对于角落里的孩子，陈凡虽然了解一些但不是很熟，只知道他叫袁一，不是陈家屯本地人，而是跟着爷爷还是外公之类的长辈搬到这里来的，时间的话大概是两年前。
陈凡不知他父母身在何处，而那个姑且认定为是他爷爷的长辈也不怎么在屯里露面，若不是每逢学堂收学费的日子会出现一次，屯子里的人甚至以为那袁一是个野生的孩子。
两人唯一一次交集是去年夏天开学，袁一的爷爷回来迟了几天没能给他交上学费，是陈凡的父亲得知消息后主动帮那孩子垫付，后来袁一爷爷带他上门还钱道谢时两人近距离接触过一次，不过没说几句话便匆匆忙忙分别了。
虽然总被称为“三坏学生”，但陈凡并不觉得袁一坏到哪去，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像班级里某些孩子一样经常欺负别人，如果非要说“干坏事”的话，那恐怕只有从来不听先生的话这件事而已了。
陈凡对袁一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就是对方从来不把自己十分重视的考试当一回事，比如第一次小考，20道选择题袁一全选了“A”，第二次全选了“B”，然后第三次选“C”，第四次选了“D”，就在刚刚考完的第五次小考中，他把所有空位都填了“E”。
要知道选择题一共也才ABCD四个选项而已，他故意写F明显是不把小考放在眼里，根本就是玩，因此先生也是怒到把他的试卷撕了个干净，成绩直接作废，连倒数第一都当不成。
偏偏有趣的是如果不是袁一的这番胡闹行为，陈凡和班级里的其他孩子甚至都知道ABCD后面的字母会是F。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陈凡觉得这袁一还是蛮厉害的，起码全班除了先生之外只有他知道ABCD后面是什么字母。
想到这里，陈凡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袁一几眼。
对方的衣衫有些破烂，身上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补丁，看上去有些像每天蹲在陈家屯东头口晒太阳的傻子，不过傻子很脏，而袁一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干净。
总觉得有些违和。
察觉到陈凡投来的目光，袁一朝他大方一笑，小声问道：“这身乞丐装怎么样，我自己设计的。”
要说乞丐装的话陈凡还能听懂，但自己设计的又是什么意思就很费解了，谁会闲着没事吃饱撑着给自己制作乞丐服啊！
袁一见陈凡一副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便不再发言，只是小声叹了口气。
果然圈子不同交流起来就是困难。
真不知道老家伙还要在那破遗迹里探索多久，自己已经在这偏远山区憋了整整两年，如果再不回去接触现代社会，恐怕真要变声别人口中的“野孩子”了。
“真煎熬啊！”袁一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
“你站累了吗？”陈凡小声关切道。
“够了！你们连个到底有完没完？要不要我下来，你们上来讲？”
讲台上的先生忍无可忍，一把讲手中的课本摔下怒斥二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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