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这个陌生的武将来得不是时候,主要是因为这一次局势的突然变幻就是因他而起。
原本,按照公孙续的计划,是先让幽州继续蛰伏,这几年幽州的战争有些频繁,突然增加的人口和相匹配的惠民政策,以及不断增加的军队数量都给幽州造成了太大的负担,幽州其实一直是处于亏空状态。
换句话说,现在幽州的繁荣不过是一种假象,是一个泡沫,经不起触碰的。
如果不是这些年幽州一直在偷偷私铸钱币,外加上有华夏商行这个庞然大物在支撑,幽州内部早就已经崩溃了。可就算如此,随着近两年,确切的说是近一年,天下间铜钱的流通率越来越低,华夏商行的流入又多以铁器和人口为主,流出多以粮食和皮毛、肉制品等为主,也变相增加了幽州的负担,所以现在的幽州其实是经不起任何动荡的。
公孙续本准备趁着董卓还蹦跶着的这两年让幽州好好的休养生息,将幽州的繁荣变成一种本质,之后再想着图谋南下的事情。
并且南下之路上的冀州也不是那么好攻取的,并州也没有完全攻下,内部也不安稳,正好这些都需要时间。
袁绍图谋冀州简单,因为冀州有太多的袁氏的门生故吏,就算这些人中还有七八成肯听从袁绍的命令,那他取冀州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幽州就不同了,幽州想取冀州只能强攻,所以公孙续原准备静观其变,等袁绍开始图谋并州的时候,公孙续从中浑水摸鱼,能让冀州分崩离析最好,就算不能,拉低冀州的综合实力也是好的。
并州地广人稀,如今太原、西河以及大半上郡都在自己手中,自己只需要拿下并州的北方五郡,就算是将并州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接下里的事情便是想办法安稳并州,等两三年之后并州安稳了,幽州稍稍缓过劲来了,就直接夹击冀州,那时候就算袁绍再厉害,冀州的灭亡也是注定的事情。
这一切本来都是好好的,可突然就变了。
先是董卓不好好的在长安享受最后的人生时光,竟然会突然招降曾经的黄巾贼韩暹和胡才,还以匈奴单于之位蛊惑于夫罗。
张扬不在上党老老实实的待着,竟然敢冒着得罪幽州风险去进攻太原。
结果并州大乱,北方五郡还没来及攻取,本已经到手的西河、太原以及大半上郡全拱手让人了。
冀州方面袁绍已经在图谋韩馥了,现在表面上与袁绍好的快要穿一条裤子的刘备也在全力支持袁绍,甚至历史上的高干、荀谌、张导和郭图等人也已经对韩馥开口,韩馥已经开始忌惮袁绍,两个人就算不反目成仇,貌合神离是跑不了了。
结果,这个陌生的武将,也就是麹义,竟然挑在这个节骨眼选择投奔幽州。
韩馥对你不公,你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有了叛逆之心公孙续能理解,你投奔幽州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弃暗投明公孙续也表示理解。
可你将韩馥投入了大量精力,刚刚训练出来的一千先登死士和他们的家眷带出来干什么?
先登死士是你的心血没错,可你不能到了幽州之后重新训练吗?甚至还连人家的家眷都一起拐带来了,这不明摆着告诉韩馥所有军士都是因为对你不满才举家投奔幽州,这对韩馥来说是一件极为诋毁名声的事情。
于是,韩馥怒了,袁绍和刘备也趁这个时候劝韩馥出兵征讨麹义。这个时候韩馥如果心疼自己的一千先登死士,本可以先向幽州讨要,幽州又不一定不给你,可如果出兵那就不同了,那是征讨麹义吗?
那是在向幽州宣战!
可怒极的韩馥就是出兵了,并且将劝谏他麹义投幽州是个人行为,这时候讨伐他相当于向幽州宣战,对冀州不利,并且袁绍狼子野心,对冀州虎视眈眈,他劝韩馥进兵就是为了趁机入主冀州的田丰、沮授等人狠狠呵斥了一顿,宣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气。
沮授本就觉得韩馥有些优柔寡断,疑心也比较重,却偏偏还想违心的保存自己那点名声和坚持,认为自己是袁氏门生就应该听从袁氏的安排,对袁氏顺从到几乎没有主见,认为韩馥是一个难成大事之人,所以劝说几句之后就不再劝说。
但田丰不同,田丰性格刚直,他意识到了韩馥这一举动对冀州和对韩馥来说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于是不停的劝谏韩馥,而且在韩馥呵斥自己之后依旧坚持己见,态度也有些差劲,韩馥本就不太喜欢总顶撞自己的田丰,于是一怒之下将田丰下了大狱。
再之后,就成了今天的局面……
“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责怪麹义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公孙续只能想其他办法破解现在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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