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月色朦胧。
卢奴城南,韩馥和刘备率兵从城中撤出的残兵败将一路往南而走,狼狈逃窜。
回头望去,直接卢奴城中火光四起,与城外的篝火以及公孙军中的火把隔城相衬,将整个卢奴照的灯火通明,几乎纤毫毕现。城头上,之前迎风飘摇的韩字和刘字大旗已经被无情的从城头扔下,或者是投入火堆之中,换成了公孙和幽字大旗,分外扎眼。
韩馥心中很是不甘,明明日间还一片大好的形势,竟然仅仅一个夜晚便给彻底扭转,自己前一刻还是卢奴的主人,现在便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卢奴。
“那些公孙军到底是怎么进入卢奴的?”。
韩馥恨恨问着,如果没有那支突然出现在城中的公孙军,就算城头上一时之间处于劣势,也绝对不会破城。
“应该是地道!”。潘凤早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他心中还有些疑问。
“地道?”,韩馥实在有些抑制不住心中恨意,目光阴寒,“短短四五日时间,公孙军怎么可能会无声无息的挖通地道?”。
这也正式潘凤的疑问,可除了地道,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公孙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城中的。
“有可能是公孙军之前便已经挖好了地道,只不过我们没有察觉。”,潘凤回答的并不是很肯定。
“该死!”。
韩馥又恨恨的咒骂一声,打马向前和刘备汇合一处。
“贤弟,向南六七十里便是安熹,我们要去那里暂避吗?”。
刘备不无遗憾的摇摇头,安熹曾经是他的地盘,按理说去那里最为合适,但可惜……
“不行,我曾在安熹县做过县尉,安熹县城墙低矮,粮草不足,不利防守。如果被公孙军困在城中,只需三五日我们便会因为缺粮而走投无路。”。
刘备也向后望了一眼,只是夜色漆黑,除了火光缭绕的卢奴外,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刘备目光闪烁,“我们确实需要一支兵马往安熹县去,以作疑兵,否则幽州骑兵马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追上我们,我们很难逃掉。”。
“那……”,韩馥刚想开口,刘备却已经抢先打断,“文节兄可让潘将军率领三两千人马,携带你我军中大旗往安溪县而去,文节兄的冀州兵马还可以与幽州骑兵比一比,并且潘将军对这一带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一定能够将公孙军引走。”。
“到时你我二人便能够伺机逃脱,若换成他人前去,很有可能尚未达到安熹县,便被公孙军歼灭了。”。
韩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刘备说的句句在理,潘凤的确对这一带更加了解,刘备军中也没有像样的战马,根本跑不起来。
“好,就依贤弟所言!”。这时间也容不得韩馥细想,于是韩馥立即下令,让潘凤率领两千骑兵携带两军大旗冒充主力吸引公孙军追击,而他和刘备二人则趁着夜色继续一路往汉昌而去,汉昌有粮有兵,能够作为下一个据点。
公孙瓒和韩当所率领的白马义从速度非常快,韩馥刘备二人不过逃出十余里后便被白马义从追上,天黑难以辨认,公孙瓒和韩当虽然也知道韩馥刘备兵分两路分别奔安熹和汉昌而去,但也只能让韩当率领白马义从去追击旌旗弥补,似乎拥有韩刘大旗的安熹方向的逃兵。而公孙瓒则率领另外万余骑兵去追击汉昌方向的逃兵。
刘备果然不负刘跑跑的名号,在黑夜的溃逃中竟然也能够迅速做出正确判断,先后共舍弃三次兵马去阻拦公孙瓒的追击,在最后一次更是将关羽都派了出去。效果很明显,天亮之后,韩馥和刘备已经彻底摆脱公孙瓒的追击,成功逃脱,只不过代价有些惨重,双方共计将近五万兵力,如今却十去七八,只剩下不到一万兵马,其中刘备保留将近八千人,韩馥仅剩不到两千人。
虽然摆脱追击,但韩馥和刘备却丝毫不敢停留,依旧快马加鞭赶往汉昌,他们必须要在公孙军之前到达汉昌,否则他们现在所剩下的这些兵马,可能连汉昌的城门都摸不到。
“文节兄,如此下去不是良策,之前我们先后舍弃三波兵马才成功摆脱公孙军的追击,如今我等人困马乏,若再被公孙军追上凶多吉少。”。
韩馥深以为然,但他又想不到应对之策,于是反问刘备。
“那以贤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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