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终究还是醒了过来,不过醒,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胸口跟肋骨断了一般生疼,五脏六腑似乎翻了个个,头疼恶心无法制止,最关键的还是始终难以压制的翻腾的气血,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一样,这种速度足有平日里的两三倍。
在这种情况下,躺着比受刑还难受。
路川挣扎着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姚娴就陪在儿子身边,一天一夜都不曾离开半步。
对于这件事,姚娴心里是有个结的,如果她及时出手,路川就不会受伤,如果她没有放走李晗,路川就不会受伤,如果她早些到了,路川就不会受伤……
对于母亲来说,孩子的伤总要比自己受伤痛得多。
“再躺一会吧,你看你的脸色……”
一看儿子比黄表纸还难看的脸色,姚娴心里又是一阵刺痛,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路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躺着难受,我还是坐一会吧。娘,杨刘两位大人没事吧?”
“没事,娘和你爹都在不会出什么事的。你说你这孩子,让你在武当待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有什么事,我和你爹自然会处理好的。”
路川勉强咧嘴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您和我爹随行保护啊,要是知道我就不用担心了,说到底冷龙岭的兄弟也太逊了,竟然都不知道您和我爹就在车队之中。说起来,您和我爹这次去京城有探听到什么消息吗?易青松没有设计陷害你们吧?”
姚娴叹息了一声,说道:“易青松应该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且也是实心想帮咱们的,但这次京城一行却是白去了。”
“这是为何?他不在京城吗?”
“他在京城,但就在我们到京城的当天晚上,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状和你舅舅一模一样,没有外伤,心脉具断。”
路川顿时默然,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又断了。
“好了,你的伤还未痊愈,先不说这些了。我去告诉你爹去。”
路川起身穿好衣服,不一会儿路修远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位陌生人,其中两位与路修远年纪相仿,剩下一位则是青年,跟他年纪差不多。
从进门的第一眼,路川便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他是很少将别人看在眼里的,特别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但这位不同,倒不是说武艺有多惊人,看他走路的样子,脚步略显虚浮,别说是自己的对手,比一般习武之人恐怕都不如,但他的气质,那份浓厚的书卷气,无可挑剔的举手投足,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自愧不如。
年轻人径直走到路川面前,一揖倒地,说道:“小生代父拜谢少侠仗义出手。”
路川急忙双手搀扶,“兄台言重了。在下路川,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小生姓杨名慎字用修,路少侠直接叫名字便是。”
杨慎说完一抬头,只见路川傻呵呵看着自己,心说此人为何如此失礼,表面上却不敢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修远从旁边走过来说道:“小川,这两位便是杨大人和刘大人,你还不过来见礼?”
路川这才清醒过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就要给二位大人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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