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走到洞中,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敖犬,双眼放光。
下一刻,一张带着泛黑血丝的皮毛被简易的套在了郑飞的身体上。这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不过总算不至于在冰雪中裸奔了。
郑飞来到地窖口,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人没事吧?大家放心,那些畜生都被冻死了,现在你们安全了。”
这时,一个四十模样的汉子来到地窖洞口下,抬头有点受惊似的问道:“真的,真的都被冻死了?”
郑飞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你看这皮毛,它们领头的皮毛都被我扒下来了,还有假的不成?”
这时的地窖下的人才松了口气。
刚刚他们拿着棍棒,骨架,朝着想要钻进来的犬只猛砸,可让他们惊恐的是,犬只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而且看到他们这些人后,变得越发的凶狠。
其中有个人,摸出了一把菜刀,挥舞着菜刀朝着犬只砍了过去,一刀正中脑门,皮毛是被划开了,可是也就仅仅如此。
当刀锋碰到骨头一霎那,整把菜刀居然被弹了开来,拿刀的人的手腕都被震得发麻。
这让他们恐惧,退缩到了地窖更里面,抱团蜷缩在了一起。
直到犬只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提走了,又听到打斗的声音,他们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那时候每个人精神还是属于高度紧绷状态。
郑飞把小脑袋伸进了地窖,一股难闻的气味差点把他熏晕过去,他双眼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骨架,还有被啃食过的残肢,他脑袋一把缩了回去,扶着洞壁狂吐不止。
“人吃人,这与那些想要以他们为食物的畜生有何区别?”
郑飞迷茫了,他很想就这样转身离去,可是回想刚刚那希翼的眼神,不敢直视他眼睛的人群,他还是叹了口气,忍着翻江倒海的苦水,下到了地窖。
下来的一瞬间,郑飞第一感觉,这是一个人间地狱。
一些人看着身前郑飞的样子,有的觉得面红耳赤,有的神情变化不定,有的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兄弟,请你尊重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现在这里就不会有任何一个活人,你能理解么?”
这个四十模样的男子好像是这里的领头人,他羞愧的看着郑飞,希望他的一番话,能让郑飞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
郑飞这一刻呆愣住了,他不是个悠游寡断之人,更不会去随意去评判别人的对与错。可是今天地窖下的一切,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如此。
郑飞回过神,朝着剩下的几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大声道:“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瞬间让地窖下的人群红了双眼,有些已经泣不成声,有些搂抱在一起,大声的哭喊着,发泄着。
郑飞在外面转悠了半天,找了不少物资,其中不少都是地窖下的人告诉他地点,他去拿回来的。就这样,郑飞在这地窖下住了一晚上。
清理干净的地窖,不再让大家觉得难过,可是内心的那道伤疤,确是永远埋在了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可能会生根发芽,成为他们的动力,有可能某天,也会让他们回想这些往事,让他们奔溃。
只是如今,他们只能苟活着,这些事,谁又能懂?
郑飞这一晚,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着一些事情,他摩挲着身上被缝制过的敖犬皮毛,他满脑子都是那些灰蒙蒙的气息。
“那到底是什么?我的鲜血为什么又会化作血雾?”
郑飞一天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他想把这里的人带到荒山,他不愿意这些可怜的人再次上演那人间地狱般的无奈。
郑飞一骨碌的爬起身,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地窖外。
“那到底是什么?听唐巧巧说,我以前也能如此?那为何我现在不行?”郑飞脸被憋得通红,试着想要把血液逼出体外,看看能不能像当初红毛怪般,把血雾化作抵抗寒潮的武器。
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他放弃了,别说血雾,就连刚刚被咬的伤口都无法渗出半点鲜血,有的只是一身汗水,打湿了他全身。
“不对,那只敖犬散发灰蒙蒙的气息,应该不是血气,如果是血气那也应该是红黑色才对,那到底是什么?”郑飞思考着,在脑海中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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