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抢救,主治医师终于出现。
他看着人群拥挤的过道,神色有些许难看。
“首长怎么样了?”全身裹着绷带的钟华盛让人扶着上前询问。
“嗯…情况不太好,操劳过度,加上肺痨一直没有好,所以,这次恐怕…唉!”医生有些悲伤的开口。
“这…你们可要好好想办法啊!现在这个国度,可不能没有首长,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这里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钟华盛脸上神情黯淡。
他说这话不是开玩笑,这里能够建立到正常运作,可是首长顶着莫大压力,才能有现在这等规模。
暗中的势力,十有八九是某些海外势力,这些就连钟华盛都没有权利知道。
如今除了首脑领导,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某些人,只要联合在一起,甚至有能够弹劾首长的权势。
如果首长真的如此病倒了,恐怕这些背后的势力会直接跳出,把这地下国度改成他们基地。
至于这些平民百姓,恐怕有大部分会被无情驱逐。
“现在首长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一切都要看他自己造化,之后我们会二十四小时不断查看首长情况的。”白大褂年轻人沉重的说道。
钟华盛听闻,身体站得笔直,微微拂开了搀扶着他的部下,深深的朝着白大褂年轻人鞠了一躬。
“一切拜托你了。”说完,身上的伤口由于鞠躬的拉扯,又沁出了鲜血。
“兄弟们,能动的都给我回前线,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希望,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有觊觎之心,虽远必诛。”声音铿锵有力,视死如归。
周围担忧首长病情之人,听闻钟华盛此番言语,心中都有块巨石隐隐落地。
有的人已经感激涕零,深深的朝着钟华盛一行人鞠了一躬,以表敬意。
湛蓝的海水,一望无垠郁郁葱葱的小岛,这里百花齐放,争先斗艳。
一个少年,正在海岸边挣扎着,他全身仅仅只有头部能动弹,每一次海浪退却,他都依靠下巴的磕碰,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
他不知道他这样持续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如今肚子饿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每每挪移身体到体力透支,他便昏死过去,等到醒来再次反复如此。
这个人,正是郑飞,他…依旧没有挪移出浪花拍打的范围。
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心灰意冷,也没有了开始的焦躁。
他心如止水,每一次悠悠醒来,他都会想到他赚了,赚了这半天时间。
他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每每清醒,那都是他在与天争命,都是他赚来的。
潮涨潮落,他依靠着他没有知觉的身体存活着,一些被他血肉吸引而来的螃蟹,鱼虾,都成了他活下来的食物。
好在这小岛肥沃。
有时候郑飞醒来,都感觉进入了一个海鲜市场,密密麻麻的螃蟹,鱼虾,数不胜数,有些便成了他的果腹之物。
加上清晨的浓雾,就是他一天汲取的水分。
“涨潮了。”郑飞用嘶哑难听的声音喃喃。
他没有动弹,他感受着不断拍打在身体上的浪花,推力,吸扯力,循循渐进。
直到潮水涨至,把他身体推到距离绿茵五百多米,他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行动。
头一点,下巴一磕,身体缓缓挪动了一公分距离。
海浪拍打,他脖子一扭,还是回到了原来位置。
小半天时间过去,郑飞昏昏沉沉,直至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身体依旧在原来位置,一动不动。
潮水下降,吸扯着郑飞离五百多米的绿茵,越来越远。
郑飞内心深处,白色小世界海面平静如镜,毫无波澜,红雾已经稀薄得几近看不到。
原本随着心跳旋转的小世界,如今肉眼看去几乎是静止不动,少了原来的生机。
他的四肢百骸血液几乎干涸,血管都弱小到如同针线包粗细,丝丝血液依旧在倒流着。
正是如此,他才会除了脖子以下毫无知觉。
他现在剩下的鲜血,也只有支撑他动弹脖子以上的力量了,即便能够动弹,也是维持不久。
这是属于他身体的自我保护。
某地,一个小小的道观,这里原本的山清水秀,已经被晶莹的雪白覆盖,现在看上去毫无生机。
“师兄,这寒潮什么时候才能退走啊!这都快一年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身穿青灰道袍,手拿拂尘,缓缓问着盘坐在蒲团上的另一位中年大叔。
“师弟,道可道,非常道,既来之则安之,有始有终,方是万物根本,勿要乱了心神。”中年师兄眼睛都没有睁开,一番言语,不闻窗外事。
“…师兄,咱们出山吧!”师弟沉吟了一会儿,认真的开口询问。
师兄一愣,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没有理会师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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