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算不上喽,咱都拉了十来年的风箱了!”焦欢喜望着焦羊儿,老怀安慰。
“那就是一位铁匠喽!”丰年望着焦羊儿,暗自窃喜。
“一位铁匠便能说咱羊儿厨艺不高了?”贾富贵缩回了一只手指,尴尬道:“瞧瞧咱这身材,没有羊儿的厨艺,能有咱这副身板?”
“没有,没有!”情绪难以抑制的丰年,趴在方桌上,捂着肚子笑道:“好吃,真的,很好吃!”
焦羊儿尴尬,扯开了话题,道:“老爹,咱让肉儿今晚摆下篝火宴,宴请乡里!”
焦欢喜点点头,道:“当得,当得,乡里情不能丢!”
食至尾声,焦欢喜放下碗筷,扭头望向了树梢上有些萎靡的蒙天策,惋惜道:“混球儿,知错了没?”
蒙天策慎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瞧着蒙天策眼神中多出的诚恳,焦欢喜的心软了,吩咐着将其放下来。脚刚落了地的蒙天策便扑通一声,跪在焦欢喜面前,连连磕头。
“混球儿,踏踏实实做人,摔倒了爬起来便是!”焦欢喜扶起了蒙天策,道:“剩下的别嫌弃,先填了肚子。晚上有篝火宴,下午帮衬着准备准备,晚上一起闹闹。”
“蒙天策,谢过前辈!”又是三个响头。焦欢喜将蒙天策拎起,独自朝着铁匠铺去了。落座的蒙天策,逐个作揖,赔笑致歉。
蒙天策吞了吞口水,没有开动,而是望向了方桌前的三人。贾富贵与丰年皆是抬头观天,不理不睬。焦羊儿尴尬一笑,道:“吃吧,吃饱了一起干活去!”
蒙天策点了点头,拿起了碗筷,拌着泪,吞下了这些年的油嘴滑舌与卖乖弄俏。
天色渐暗,晒谷场。几堆篝火围了一个大圈,燃了。篝火堆上逐个架上了现宰的肥羊,不一会便滋滋作响。在贾欢愉揪着儿子去到篝火圈中一番感激之言后,篝火宴开席。连山乡里,载歌载舞,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丰年妹儿跳的真好!”焦羊儿望着篝火堆间闪动着的那个已经不再邋遢的身影,止不住的称赞。
“还是咱连山妹儿跳的好!”贾富贵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铁牛家小妹的屁股,哈喇子直流,道:“屁股大,扭起来才够劲儿!”
“庸俗!”焦羊儿瞥了贾富贵一眼。
“你不懂!”贾富贵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
“咱怎地就不懂了。当初,叔父玩笑了句屁股大的好生娃。至那以后,只要见着屁股大的,你都会多看两眼!”
“既然懂,那怎地昧着良心说瞎话!”
“这是跳舞,不是生娃!”
“一回事!”
“怎么就一回事了?”
“跳得好,相中了,娶回家,为了什么?”贾富贵循循善诱。
“生娃!”焦羊儿连连点头后,脱口而出。
“答对了!”贾富贵拍了拍焦羊儿的肩膀,起身,得意地扭着水桶腰,往铁牛家小妹的位置蹦跶去了。
懵圈的焦羊儿,端起的酒碗又放下了,望着已经勾搭上铁牛家小妹的贾富贵,佩服不已。
篝火宴渐进高潮,不善舞的焦羊儿身边空落落,显得孤单。焦羊儿起身,拎着酒坛往晒谷场边上的磨盘走去。
“兄弟,怎么了?”焦羊儿一把勾住了蒙天策的脖子。
“没事!”坐在磨盘上的蒙天策缓过神,尴尬赔笑。
“真没事?”
“没事!”
“那就陪咱喝几口!”焦羊儿将酒坛举在蒙天策面前。
蒙天策也是不客气,双手抱起酒坛,仰头倒灌。半坛下肚,才停了下来,望着焦羊儿,认真道:“羊儿,对不起,之前我不该如此儿戏的!”
“我们没什么,你,对得起自己便可!”焦羊儿用手指戳了戳蒙天策的胸膛。
蒙天策点了点头,又是灌了一大口。沉寂片刻后,郑重道:“羊儿,你还愿意信任我吗?”
焦羊儿注视着蒙天策,认真地点了点头。
“羊儿,有事与你说!”
焦羊儿一跃,坐到磨盘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蒙天策将酒坛放置一边,思量片刻,担忧道:“当日,我谋算错,尚能让掌柜的跑路。今日,我谋算对,却只能让焦羊儿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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