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换上一身文士装束的林薪敏带着蔡琰一前一后的走着,左右是八个浑身银光灿灿让人无法直视的枪兵,还有一个郡太守严华附送的功曹一脸掐媚的跟在枪兵的护卫圈之外,就差在屁股后面插根尾巴学走狗那样来拼命摇动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之前在郡守府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就有热心的市民跑去衙门通知官兵,而当守将纠集了一大群官兵赶到的时候却发现郡守府君正和匪首有说有笑的从府邸内走了出来,让气势汹汹的守将和官兵掉了一地眼珠子,而后郡守府君便告诉他们那个浑身银光灿灿犹如一个人形大灯泡的匪首其实是御林军禁军统领,让他们刚捡起来的眼珠子又掉了一地,而劲爆的是,当御林军禁军统领走后,郡守严华在呵斥城门守将等人的时候与他们互相对质才发现,这禁军统领带领的这近千人马竟然是无声无息从郡守府附近突然冒出来的,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让在场的一众将官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也让本来还有点不满的郡守严华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对林薪敏这个所谓的禁军统领更加的敬畏了,而郡守府君都成这样了,作为手下的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
林薪敏带着蔡琰走在路上,再加上身后八个满副武装的枪兵跟随,惹得路上的行人拼命躲闪,颇有些鸡飞狗跳的趋势,但林薪敏的神情却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当初与貂蝉一起逛街的快乐情景,这让她原本挺好的心情很快就低落了下去,心里对卫天霸的恨又加深了一层。
见林薪敏心情低落,蔡琰便加快了几步上前牵着了她的手,这个举动在这个时代虽然不算出格,但也是相当大胆的行为,见林薪敏回头看她,原本一直不给好脸色的她甚至还对林薪敏露出笑脸,可惜蒙着面纱,这表情算是浪费了。
这几天蔡琰过得几乎是和小公主一般的快乐生活,或者说连公主都未必比得上,虽然眼前这个长得比她更加美丽,更加倾国倾城的男人在她即将嫁入卫家的前一刻强行占有了她,让她绝望得几乎想一死了之,但在醒来之后,见到了这个美得如此惊人又睡得如同孩童般纯真的男人,她突然间又不想死了,而且还产生了一种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好奇心,之后得知了这可恶的男人是被人下药才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其实她心里就已经原谅了他,但女孩子家的矜持却让她无法轻易的就说出原谅的话来,毕竟她是卫家将要过门的媳妇,所以她故意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与他顶嘴,而且装着装着就变得越来越喜欢和他顶嘴了,之后的日子里,这个美得已经让人生不起妒忌心的男人虽然嘴笨了点,但对她是千依百顺,指那往那,这种在其他女人嘴里称为软骨头、没志气、不像男人的行为在蔡琰眼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爱,至少除了遭遇悍妇的男人以外,她还从没听说过有那个男人能做到他这种程度,而且还是真心实意的,这让蔡琰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母爱的另外一种爱,是一种更加自由更容易让人沉沦的爱,所以当他说出了要报复卫家的话来,蔡琰也仅仅是惊讶了一下,甚至如果不是他说出要报复卫家,她甚至连卫家的事都给忘到脑后了,而从他拿出盖有传国玉玺印章的空白圣旨之时,蔡琰就已经明白,他是一个做大事的男人,如果不能荣华富贵,那必然会是死无全尸,本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里,蔡琰也只好全力去辅助他了。
走了一段路,林薪敏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那酒楼上面挂着的‘兔公馆’三个描金大字的巨大牌匾,她的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兔公馆?是卖小兔子的地方么。”牵着林薪敏的手,蔡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看着这座挂满了漂亮的彩灯妆点得犹如喜宴现场的酒楼,连妓院都没见过,纯洁得像一朵小百花的蔡琰好奇的问了一句。
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砸在了林薪敏的脑袋上,让她的脸色瞬间憋得通红,红得发紫,起伏的胸膛就像是那旧时代的蒸汽机一样疯狂,强忍了半天后她才慢慢的缓过劲来,出于对这种地方的好奇以及看蔡琰这个小辣椒的笑话,她平静的说道,“是啊,不单卖兔子,还卖菊花,进去看看吧。”
“哦。”虽然见林薪敏眼中似乎隐隐带着一股戏谑,但以蔡琰童鞋对这方面那少的可怜的见识却也没看出到底有什么古怪,应了一声,也就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卫天霸,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该死的东西,竟敢辱骂卫公子,给咱家送到地牢让人继续轮上一遍。”
才一进门,嘶哑凄厉的嘶喊以及公鸭般的叫骂声便传了过来,这是一间与普通酒楼没有什么区别的建筑,进门的是吃饭的大堂,楼上是一间又一间包得严严实实的包厢,但这家‘兔公馆’酒楼却也有和其他酒楼不同的地方,首先他的大堂并没有摆放着用来吃饭的桌椅,除了中间一条不足一米宽的道路外,两旁全是无数轻盈而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纱帐,上面以真人比例画着许多似裸非裸的男男女女,一阵清风吹过,纱帐飘飘,上面的男女也随着纱帐肆意的扭动身躯,无数妖异的人影层层叠叠,耳鬓厮磨的,一时间整个公馆内群魔乱舞,透露着一股神秘而诱惑的**气息。
而中间那条小道上,一个衣衫单薄的人正跪坐在地面上抱着一个头发斑白昏迷不醒的老头哭天抢地,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惨白惨白穿着一身大红衣衫的家伙扯着公鸭嗓子指手画脚的谩骂着,就在林薪敏进来怎么一会,一旁的纱帐中便走出了两个只用一张兽皮当做围裙包住屁股,露出一身健壮肌肉的壮汉,他们一左一右抓住那跪在地上的人,就像拧小鸡一般,将他提起来就往后面走去。
“卫天霸,你不得好死……老头儿,做儿的……对不起你……啊……我要杀了你们。”
那人被壮汉抓住便拼命的挣扎,可惜以他细小的胳膊怎么拧得过手臂有他大腿粗的壮汉呢,所以非但没能挣脱,反而让他抱着的那个老头滚落在了地上,老头苍白着脸,衣衫有些凌乱,而从裤裆上那一块刺眼的暗红血迹可以看出,这可怜的娃的后门似乎曾经被人粗暴的开发过。
“等一下!”林薪敏走上前去制止他们。
“你是什么人,”公鸭嗓子看着一身文士服却又带着一个银白色面具的林薪敏,似乎想看出她是什么来路,“来者是客,我们自当欢迎,但如果是来捣乱的,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胆,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谁,竟敢这样对大人说话,大人让你们等,你们就得等。”林薪敏还没开口,一直跟着后面的功曹就跳了出来,充分的把握住这个能讨好林薪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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